杨紫薇和茂德帝姬进了舱房之后,立刻敏锐地感觉到种彦谋身上发生的变化。
这是气势上的改变,一般人并不能发觉得出来,最多是感到种彦谋好像变得有些严肃,而且不太好说话了。
但是杨紫薇这样的将门和茂德帝姬这样的皇族见多了这样的事情,一眼就认出来,种彦谋拿出了自己的觉悟,真正脱胎换骨,和之前大有不同了。
两位姑娘自然是心中暗喜。
谁不希望自家的夫君更进一步呢?虽然以前的种彦谋就已经非常可靠非常值得骄傲了,但是更进一步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当然就更让人骄傲了呀!
高衙内迷迷糊糊的感觉种彦谋有些不一样了,但却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对。他的心思很简单,自己兄弟带自己出人头地,看到了另外一片天地,如果让他自己在街上混日子,恐怕一辈子都没这么风光。
高衙内现在就认准一条,总之就是要给自己兄弟长脸。
自己的脸面不要紧,兄弟的脸面一定要撑起来。兄弟有了脸面,自己自然也有了脸面。
因为他相信种彦谋不会害他,更不会瞧不起他。
这算是种彦谋过去一年里获
得的最大的成果之一。
他对高衙内的推心置腹,什么事情都没有瞒着他,任何计划都让高衙内知道得一清二楚,才换回高衙内的绝对信任。
这绝不是做白工。
通过每次的计划和计策的讲解,不厌其烦地回答高衙内异想天开的问题,才让高衙内真切地意识到自己水平的欠缺。
这就是种彦谋的诚意。
所以后来高衙内会走上正道,不再在街市上胡混,也正是因为种彦谋真正带他登上了一个台阶,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让高衙内真正感受到他过去所作所为是多么的不足挂齿。
高衙内模糊地觉得种彦谋正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作为兄弟,既然暂时跟不上种彦谋的脚步,就老老实实闭上嘴,静观其变就好。这是最稳妥的。
船长召集了他船上比较能够说得上话的人手,李俊那边兄弟七人,种彦谋这边人最少,但分量最重。
大家大致分为几个组织,各自找椅子坐下。
“大致的情况,想必大家已经大约了解了。”种彦谋环视一眼,缓缓开口:“对,我们打算端掉海盗们在海上的一个据点,然后上岛勘测。据不是特别可靠
的消息说,在岛上可能有一笔以前海盗留下的财宝,只是一直不曾被找到。这次我们也上去找找。”
船长那边隶属水军的一个都指挥使问道:“衙内,既然是不太可靠的消息,那我们为何要冒这个险?我们已经经过一场大战,船体千疮百孔,士卒们伤痕累累,应该上岸休整一番才行,不能这样一战接一战地打,这样会扛不住的。”
种彦谋皱起眉头。
这是军中将领该说的话?
李俊没说话,只拿眼看种彦谋。
船长更不做声,这都指挥使说的话正中他的下怀,如果能因此退兵,船长求之不得。
种彦谋看向那个都指挥使:“阁下说得有趣,如果敌人攻来,我们还能请敌人暂缓兵锋,等我军修整之后,再决胜负?”
“可是,现在并没有敌人攻来,而是衙内要攻打他人。”
“正因为没有敌人攻来,我才要让士卒们习惯这个强度,免得真有人攻来的时候,你们经不住那个战斗的烈度。”
“衙内你这是在弄险!你是将兄弟们的命拿来当儿戏!”
“住口!”杨紫薇在旁边忍了好久了,终于难以忍受对方的胡搅蛮缠,一拍桌
子站了起来:“现在不是让你讨论做不做,而是让你想想该怎么做!若是再啰嗦,让你下海去喂鱼!”
“哈?女人在船上已经是不吉利了,我可不认得你是哪位,在这船上没有女人说话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