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赶到的时候,曲长亭独自站在远处,抬头望着天边的弦月,不知在思索什么。沉渊楼的人正在忙活,有人在收拾从地宫里带出来的东西,有人在给同伴包扎伤口。他们无一例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还有些悲伤,动作很轻,没有半点的声音。
林羡鱼落在了曲长亭身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也不知该说什么。看眼前这情形,便也知道地宫之中折损了不少人,而这件事追根究底,还是因为自己。他心中有些愧疚,明明是官府的事情,却愣是将江南城这些人都牵扯了进来,陆清吟更是因为之前的案子,将清吟殿遣散了。
曲长亭缓缓回过头来,笑着摇了摇头,遂将整个身子挂在林羡鱼身上,挑眉道:“羡哥哥,我和浣衣这次带出来的人几乎折损了一半,你可得负责哦。沉渊楼虽然是江湖组织,可也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杀的那些人也都是罪有应得。日后,你若是物色到了不错的人,可得引荐给我师父。不然啊,他肯定又要说我了……”说着,嘴巴一瘪,故作委屈。
林羡鱼也笑了起来,双眼中满是温柔,“好,这次的事情,是我欠你的,我不会让南城怪责你。”
曲长亭顿时眉开眼笑,回头看了眼那边沉渊楼的人,附到林羡鱼
耳畔,低声道:“何家村的地宫里有问题,不过我们带出来的了一些东西。我看过了,可能跟这些案子没多大关系,但是……我总觉得,应该和很早以前的事情有关,至于宝藏的事情,可能只是个传闻。”
林羡鱼倒也并没有想着何家村真的藏有宝藏,他想要知道的是,勾栏院的那些传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最早的那个书生已经疯癫,而他所说,也只是当夜在何家村所见。这倒是和小越村以及小陂山曾经那些人看到的有些相似,说不定也是药物所致。
想到这里,林羡鱼眉头敛了敛,向曲长亭说道:“我刚才去过陈家了,那条狗的主人陈灵萱被人刺杀,我已经让宴亭把人送回了府衙。你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快点回来。”
曲长亭一听陈灵萱出事颇为惊诧,他今日倒是去过陈府。天黑的时候,属下来回禀,陈家那条狗多日前就已经不见了,听下人说,好像是陈老爷送了出去,原因是前几日这狗突然发疯咬伤了陈灵萱,而陈灵萱也因此卧病在床,总也昏迷着。他觉得这事情不太对,便也去陈府中探查,可是发现陈家情况有些奇怪,而陈灵萱似乎是囚禁在了府中。陈灵萱的两个贴身丫鬟透露,陈灵萱根本不是被狗咬伤。
那两个丫鬟是从小跟着陈灵萱的
,三人之间情似姐妹,又见曲长亭风度翩翩,似乎是个十分可信的人,便也求着曲长亭能够救陈灵萱,并且提到陈灵萱之所以被囚禁,是因为她和父亲陈远争吵,因为才被禁足在了小院中。至于二人为何争吵,她们就不知道了。
曲长亭思索着陈灵萱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于是便也答应了她们,打算处理完何家村的事情之后,刚好也到了深夜。到时候便可以趁着天黑,将陈灵萱给带出陈府。可哪想到,他这一走,陈灵萱竟然就遭遇了刺杀,这是令他始料未及的。
林羡鱼听曲长亭说了这些,顿时明白过来。看来陈灵萱受伤,果然是因为知道了一些事情。他此刻愈发的担心小陂山的凤翎,还有去了明宫的那些人。越想,林羡鱼越待不下去了,遂向曲长亭说了下,便匆匆离开了。
小陂山上,凤翎站在高出望着已经消散的黄烟,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几人,面色有些难看。他带来的人刚才进入黄烟中,确实找到了一些线索,可是他们也是损失惨重。凤翎沉沉吸了一口气,他忽而有些后悔搀和到了这件事里,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完。
凤翎有些迷茫起来,这些年他费尽心思和凤家脱离关系,可到最后还是和他们扯到了一起。因为凤宸的一封信
,他不得已做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