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似是呆滞了一般的白澄,没有出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白箫竟是白澄的亲弟弟。而他,也在这个时候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白澄和白箫是东山族的后人,白霈是玄阴教的人,而他听命于凤凰斋
,也就是魔宗。必然是魔宗中有人告诉他们两个东山族差点灭族,背后的幕后黑手是秦熹,有人查到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从帝宫盗窃案开时,伏魔司便也成了他们要对付的目标,尤其是他林羡鱼。
想到这儿,林羡鱼缓缓抬头望着苍穹,暗暗叹气。凤翎说的那些事情,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以说从他记事起,他便经常听秦无垢和顾臻说起,偶尔凤归云和凤行云也会到临渊山庄,就连秦思雨和四圣谷的那四人也会去。每每这几个人聚在一起,总会彻夜饮酒,忆起前尘往事,而宿雨国则是他们提到最多的。那时候林羡鱼以为是因为秦思雨在场,可后来才知道这些事情跟他们这些人都有关。
可是,已经过去了近百年的时间,为何总还有人放不下?东山族到底是如何被灭族的,林羡鱼并不清楚,但他知道秦煦和秦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当年秦熹死后不久,柳氏一族就统一了东岳,那时候东山族尚在三仙岛上生活的自由自在,又怎么可能是秦熹所为。
四周气温越来越低,鹅毛大雪飘着。地面上,众人的身上铺了厚厚一层。白澄坐在那,目光始终停留在白箫身上。他想到了许多的旧事,许多记忆力模糊了的事情。他们是几岁离开三仙岛的呢?七岁?还是十二岁?他记不清了。可……脑海中有些画面闪过,无比真实的告诉他,
他们被骗了。
“呵……”白澄冷笑了一声,忽而仰头迎着漫天的飞雪大声笑了起来。原来……这些年来,他们没有记起来的,竟然才是真相。那么,他们所做的这些事情,又到底是为了谁呢?
白澄的手落在了青砖上,用力地抓着积雪,却因太过用力,在青砖上留下一道道划痕。指甲崩裂,鲜血流出,十分刺目。十指连心,可这痛楚却不及他此刻心中失去弟弟的万分之一。他俯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不知该如何诉说此刻心中所想。
许久之后,林羡鱼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
白澄扬起头来望着林羡鱼,眼中赤红一片,眼角的泪滑落,痴痴笑着,摇头道:“我们都错了,从一开始就成了他人手中的棋子却不知。我们杀人,却不断地在心中告诫自己,立场不同,不能说对错。可到头来,竟然是一场笑话。林羡鱼……为什么你就可以活的那么清醒?”
林羡鱼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只淡淡说道:“我师父常说,人这一生不能重新来过,路是自己选的,要怎么走,全在自己。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选的这条路,因为我知道,我辅佐的那个人值得。他值得我用心对待,值得我付出,更值得我护佑一生。”
他似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咧嘴笑了起来。“如果再重新选,我还是会坚定地选择同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