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摆了摆手,示意无事。他走到那人身前,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人他确实和卢宴亭见过,那天夜里,他当时也在酒肆之中。
那人缓缓睁眼,看到似笑非笑的林羡鱼着实吓了一跳,不过到底是受过训练的,很快恢复了正色,冷冷说道:“没想到竟这么快被发现了。”说着,看了眼霍白薰,冷哼道:“竟然还有个娘们。”
霍白薰一听这话,心里大不舒服,双手抱在胸前,面无表情道:“怎么,你觉得委屈?”
林羡鱼未说话,端了盘吃的坐在那边,暗道:这人还真是不知死活,霍白薰可最不喜欢的就是说女子不如男之类的话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卢宴亭往后退了数步,一副看戏的神情。
果然,就见霍白薰双手往腰间一插,眉头一挑,冷冷笑道:“男人能做的,女人哪一桩不能做?是喂马劈柴,还是杀人越货?女人能做的,男人哪一桩能做?能怀能生还是能带孩子?大把的男人当抹布还嫌不吸水,瞧不起女人其实也没事,肯定也会有蠢女人给你当老婆,将来生一堆蠢货。”
她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也不必可惜自家祖传了十八代的聪明才智,什么锅配什么盖,必定是蠢男人才有蠢女人配,你倒大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总不能人人都是人杰,人杰到底是要踩着大把你这样的人垫脚,才娶得到秀外慧中的好女人,将
来学学别人孟母三迁,子凭母贵。这也算是你的奇功一桩……”
她这话说的没带一个脏字,可生生把那人说的面色惨白,死死地瞪着他,一脸惊愕。反倒看霍白薰,连气都不带喘的,还在气定神闲的说着,顺手拿了把瓜子悠闲的嗑上了,又塞给林羡鱼一把:“螃蟹味的,你最喜欢的!”
卢宴亭扶着门栏,早笑的前俯后仰了。
林羡鱼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着笑意,朝身后目瞪口呆的那几个人说道:“去准备个浴桶,里面装满淡盐水……”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记得点了他的哑穴,再拔他十指的指甲。”
“唔”卢宴亭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霍白薰反应的倒快,失声笑道:“盐水浴,这法子确实不错!”
林羡鱼点头,也不屑解释给那人听,只顾吃盘中最后剩下的那块桂花糕去了。
俗话说“十指连心”,就是轻微的指头骨折也是常人难已承受的痛。拔去指甲,那种钻心扯着筋骨的痛,好似心也被挖出来一般,更何况还要泡在盐水之中……
那人瞳孔猛地收缩,额上冒出冷汗。看林羡鱼的样子,完全就是个牲畜无害的主,却轻飘飘的说出这么折磨人的事……
他双眼凸出,恨不得自裁了事,偏偏卢宴亭先一步点了他的穴道。
血淋淋的场面林羡鱼是不喜欢的,他早躲到一边去了。
霍白薰手里拿着把钢铁制的镊
子,在那人眼前晃了晃,嘿嘿笑了几声。那人面色本就惨白,现在却成了死灰色。此时他已绝望,心知没有人会来救他,而他任务虽完成,却被人捉住,早就是一颗弃子了。
镊子落在皮肤上冰凉冰凉的,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那人嘴巴张了张,喉咙里咕哝了半天,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很想怒吼,让他们给自己个痛快;也很想说“士可杀不可辱”,可他终究是说不出。
林羡鱼趴在窗外,脑袋探了几次,嘟囔道:“阿薰,你快点啊,跟他磨叽个什么。”
卢宴亭低头笑了起来,这人也太心急了,这种事当然是越慢越好,濒临死亡的那种绝望可不是任何时候都能体会到的。
霍白薰撇嘴,“你想看就进来看,总是躲着也不是个事。”
林羡鱼眉目一凛,不屑道:“宵小之辈,我可不想被污了眼。”
霍白薰手一转,毫无防备的出了手,那人身子一颤,中指飘出一连串血珠,惨白的指甲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