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回来后,陈老头发现镇上的百姓似乎都不怎么记得这个人了。有人病了又或者伤了,又都再次前往越州城中去寻大夫医治。
陈老头觉得纳闷,有次在楚风客栈喝酒,碰到有个人摔伤,就想领着他去找那人医治。可是当时在客栈的酒客一个个神情都很怪异,异口同声否定了镇上有大夫这件事。
陈老头以为自己是记错了,毕竟他年纪大了。可是那人明明就住在自己隔壁,院子里还晒着草药,而临街的那边屋子还挂着药铺的牌匾,怎么大家都不记得有这么个人呢?
陈老头留了个心眼,暗中询问了镇上的百姓之后,发现了一件特别诡异的事情。镇上的大多数百姓都不记得这个人,而有一些人却知道他。
林羡鱼听陈老头说到这儿,顿时明白了其中的蹊跷。应该是那个时候,风雨镇上的百姓已经中了忘忧散的毒,只是这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中毒的深浅也就不一样,这才导致有些人记得,有些人根本对这个人没有印象。
有那么很长的一段时间,陈老头一直在隔壁的院子里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但是他一直觉得应该是那个人受伤了,或者是别的味道,就没有放在心上。
这期间,风雨镇和越州城中有失踪过三个人,那时候越州的知府已经是虞知府了。他很重视这件事,便一直派人
暗中搜查,可是一无所获。
陈老头已经记不清那人是什么时候离开风雨镇的,或许是某个月黑风高的夜,又或者一个下雨的清晨。他发现那人不在的时候,是因为他没有再闻到那股血腥味。
那座宅子一直空置着,陈老头在确定那个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就大着胆子推开了隔壁院子的门。那时已是深秋,院中蒿草已至腰部。
陈老头站在院门口看了许久,院中有那人栽下的一棵海棠树。秋日里的风从院中掠过,有些寒意。那株海棠开得正盛,红的如同殷红的血。
陈老头顺着被荒草掩盖的青石路走到了屋门前,屋子里的桌椅上已落了厚厚一层灰,摆设仍旧是他的挚友走前留下的,没有动过。
陈老头在宅子里走了一圈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站在屋檐下的石阶上,看着那边的海棠树,忽然觉得有些晕,那红色的海棠花,实在有些诡异。
陈老头曾经跟人提过这件事情,可与他经常喝酒的人说,他肯定是因为年纪大了出现了幻觉,怎么可能一个好好的大夫家里一直有血腥味呢?
陈老头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后来也就没有再提过这件事。后来,镇上关于槐仙的传闻越来越多,也没有人再去注意一个外来人忽然离开的事了。
陈老头说完这些话,长长地叹了口气,
苍老的手握着茶盏,低头说道:“各位大人,我虽然年纪大了,可是我一直都是清醒的。”
说着,他抬头看向了林羡鱼和关啸林,眼神里有一丝期待,似乎在等着林羡鱼他们能肯定自己的想法,声音压得很低,“镇上的百姓肯定出了问题……”
陈老头话音一落,他的手腕就已经被关啸林扣住了。
“脉象浮动有力,条理清晰,头脑清楚,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关啸林说完这话,忽然奇怪地看着陈老头,“老头子,你是不是以前服过什么特殊的药?”
特殊的……药?
陈老头怔住了,低着头想了半天,突然声音高了几分,“我……我好像记得一些事。”
那个人住到陈老头的隔壁不久,有次陈老头病了去找他瞧,他开了药之后,还附赠给了陈老头三颗药丸,说是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陈老头也就收了,病好之后也就按那人说的分三次隔半个月依次把那药丸吃了。吃了药之后,他确实觉得身体比以前好了许多。
关啸林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笑眯眯地盯着陈老头,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啊,还真是因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