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绮晃晃脑袋,“我们要做的事,只是救东方凌而已,怎么又跟皇室内斗联系起来了?”
“白大小姐!你好歹也在天祈皇宫中呆过一段时间,应该清楚皇权之争的残酷与血腥,凌昭德是怎么死的?凌昭衍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发动叛乱?你为何会困于深宫难得自由?慕飞卿为何会在乾图关外喋血沙场?难道这些事,你都忘记了吗?还是说,只因着东方凌对你的那份情意,让你忽略了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险?”
身为高高在上的掌权者,锡达一生之中极难得苦口婆心地说这么一大篇话,此时连喘几口大气,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这才又接着道:“东烨皇室的纷争,其惨烈和无情,比起天祈凌家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要说你和慕飞卿这两个外来者,就算贵为天家血脉的皇子皇女,又怎么样?数十年不知冤死了多少,东方凌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换句话说,这是他的命运,也是他必须面对和承受的一切,没有人能够帮到他,包括你,也一样。”
“可是--”白思绮双手绞紧,“不管怎么说
,他之所以受到如此严峻的惩罚,都是因我而起,若当日我及时将天和宝玺归还,这些事就不会发生,所以,我不能将这责任推卸给任何人,换句话说,旭都,我去定了。”
“你--”锡达气得咬牙,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失控地大喊道,“对你有心的人,不只东方凌一个,为什么你只看到他,却不想想我,不想想慕飞卿?不想想那许许多多关心你的人?他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能让你甘冒奇险,豁出性命吗?”
“……”白思绮怔然地看着他,被他一通歇斯底里的话震得好半天回不神来,良久方慢慢地伸出手,轻轻触了触锡达的胳膊,弱弱地道,“那个,锡达,你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之前我们在羌狄时,不也好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差点将命送掉吗?那时也不曾见你这么激动来着。芷州离旭都尚有千里之遥,就算有危险,也不是燃眉之急吧?怎么你竟然一副要入地狱的模样?”
“旭都就是地狱!不!比地狱更可怕!”锡达再一次吼出声来,双眼赤红,胸腔里仿若憋着一股子暗火,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面前这傻乎乎的女人,明白自己即将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