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的话,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东方策,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掩藏得再深的秘密,也终有大白天下的一日。不过呢,你们东烨皇室的那些事儿,本殿下无意过问,之所以刻意揭你伤疤,不过是想提醒你,不要把不相干的人,卷进你们东凌家的是是非非中,尤其是她……”
“你以为--”东方策神情激动,胸脯不住地起伏,“你以为我带他们去旭都,是为了我自己的事儿?”
“难道不是吗?你可敢指天盟誓,说你没有半点欺心?所行所为,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东方策,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骗骗白思绮那个蠢女人或许还行,如果想欺瞒我锡达,告诉你,根本不可能!”
东方策沉默了,眼中的怒火一点点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和黯色的悲哀。他再没有说话,缓缓垂头,转身走向回廊的另一头。
“哼,就知道这些所谓的天皇贵胄,没一个好东西!”锡达冲着东方策的背影冷哼两声,刚要转身离开,眼角余光处却瞟到一条黑影倏地闪过,奔向茂密的竹林之中。
“看起来,这小小的别庄,也是热闹得紧啊。”锡达摸了摸下巴,眼神晦暗不
明,沉思片刻,闪进了回廊深处。
西厢客房。
纱帐低垂。
慕飞卿躺在枕上,白思绮紧紧偎在他怀里,微弯的唇角说明她此时好梦正酣。
窗外忽地传来一声轻叩。
慕飞卿一怔,小心翼翼地将白思绮挪到一旁,蹑手蹑脚地下床,披上外袍,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看清门外的男子,慕飞卿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这更深夜半的,你找我干嘛?”
“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
“若真为绮儿好,就赶紧带她走。”
慕飞卿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发生什么事了?”
“旭都乃是非之地,我怕你们这次前去,非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把自己也牵扯进去,所以,最明智的办法,就是知难而退。”
“知难而退?为什么要知难而退?”没等慕飞卿回答,房门里便响起白思绮的声音,紧接着,睡眼朦胧的她探出头来,不满地看着锡达,“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什么要阿卿带我走?早在澜江船上时,我便说过了,你若觉得此行凶险,可以带着皮漠他们自行离开,我并没有强求你跟着我们去旭都,好不容易到了这里,你怎么却打起退堂鼓来了?”
“白思绮!”锡达眼中冒
火,“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心心念念只为了你好,你却把我当什么?”
被他这么一喝,白思绮顿时清醒过来,用力地晃了晃脑袋,黑眸中浮起几丝歉意,赶紧解释道:“锡达……你别生气,刚刚是我胡说,千万别放在心上。这夜深寒重的,都别在门外憷着了,进来再说吧。”
锡达撇撇唇,极其不满地哼了一声,不过仍旧没骨气地依从了白思绮的话,抬步跨进门中。
点起明烛,三人在桌边坐下,喝了杯热茶暖身子,白思绮这才定定地看着锡达道:“说吧,你为什么会突然地提出这个想法?”
“并非突然,”锡达摇摇头,“其实早在澜江上时,我就想这么说,只是当时一则情况不许;二则你们又闹了一出‘孤岛私会’;三则怕你使性子,所以一直按捺着没有说出来。直到在酒楼里见到红娆、白思鹏和东方策,这才觉得事态严重。可当时我们都中了毒,要想抽身离去,根本不可能,不得已承了东方策的情,和他一起回了别庄。方才我已经仔细观察过了,这别庄内也潜藏着好几股势力,若此时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可是,若我们现在离开,不是过河拆桥吗?”
“过
河拆桥又如何?难不成,你还真想去旭都,当他们东方家争权夺利的燃不成?”
“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