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穿心斩?”白思绮重复了一句,双眼中仍是一片迷茫。
一丝
惨然的白光亮起,映照出一张没有五官的木制面具,两只黝沉的眸子盯着白思绮上下打量半晌,慢慢浮起一缕浅淡的疑惑。
“敢闯我南韶禁地,白思绮,你果然有几分胆色。”
白思绮双眉锁得更紧,眸中尽是戒备,饶是记不起面前这人是谁,但她仍然能明晰地感觉出,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阴戾之气。
肃杀、冷漠、残忍,无情。
“是你在此设下陷阱,困住了我的朋友?”白思绮眸色渐冷,渐渐恢复了一贯的自持与镇定。
“朋友?原来安国夫人是如此看待自己下属的,既然如此,你就该打消那愚蠢的性命,也不至让他们枉送性命!”
“你--”白思绮心中一紧,“你杀了他们?”
“杀?”对方眼中无声滑过一丝嘲讽,“这里可是我南韶的圣地,怎么能被宵小之辈的血所污秽?”
“那--你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你想知道?”对方眸中的兴味更浓,目光淡淡地朝白思绮脚下瞟了一眼,“就在那下面,想弄明白的话,就自己进去瞧瞧吧。”
白思绮愕了愕,垂眸细看,却见自己双脚间的地砖上,缓着一幅奇怪的图画,图画的中央是一方形水池,水池之中,漂浮
着--
双眼和心脏一阵剧烈地收缩,白思绮倏地阖上眼睑,一张脸,早已素白。
她想,她知道金鹰和冷七他们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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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乍看到眼前森罗地狱般的景象,白思绮还是忍不住双膝一软,向后方倒去,幸好触手之处是一堵泌寒的石壁,恰好托住了她的身体。
数十见方的暗室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气,正中央是一个方形的小“水池”,腥红的液体中,横陈着数十具躯体,有的已经看不清面目,而有的……则很熟悉。
有不久之前进来的冷七冷八冷九,还有……刚刚和她失散的青鹰。
此刻,他们都安静地躺着,面色祥和,只是身体一寸寸地萎缩,鲜艳的血流像被炼油一般,汩汩从他们体内渗出。
不见伤痕,似乎,也没有痛楚。
只是生命,在无声无息地,慢慢地流失,直至,终结。
混沌的大脑忽然间变得清晰。
“原来,那些曾经接近圣珠的人,就是这样‘消失无踪’的……”
白思绮喃喃道。
“没错,”头顶上方响起一声冷凉的诡笑,“凡是擅闯我南韶太庙者,都要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