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每天早上他都买了早点送到老太太嘴边,中午他会去集市上买了菜和肉去给老太太做饭,到了晚上,必然要等老太太吃完饭他才回自己家休息,因为二爷身体本身不好,众人也不亏待他,每个月各家给他二百元伙食费。
“我给老太太开一些安神补脑的药,回去吃就可以了。”医生说。刘垦这才放了心,把老太太从病房里搀出来扶上车。
从医院出来老太太的心情看上去不错,大家都还没有吃饭,“咱们去喝粥,老太太说,俺掏钱”,说着她把手插进口袋,摸出用灰布缠着的一卷钱。
“好,就去喝粥”刘垦说,接着他便把车开向了东沙河的方向,因为那天恰好就是集市,所以东沙河集上的早点铺一天都不会打烊。刘垦停好车,选了一张长长的矮桌,众人坐下,老太太熟络地跟老板攀谈起来,“打俺小时候馁爷爷就在这里卖包子,现在这手艺传给你,味道一点儿没变”
“是啊,奶奶一直吃俺家的包子”那位大哥看上去也有四十多岁,刘垦小时候,奶奶就常带他来东沙河赶集,每次必吃这家的包子,春天的苹果,夏天的桃子,秋天的葡萄,只要刘垦要,老太太必然会买一大堆,如今又来到这里,竟唤起了不少童年的回忆。
“老板,来两屉包子,一屉肉的,一屉素的”四叔朝老板大喊,“再要两碗白粥,三碗胡辣汤”
不一会,热气腾腾的包子端上桌,包子是热的,白粥也是热的,老太太端起一碗粥,用汤匙轻轻地将碗里的粥舀起来,又倒进碗里,扬一扬粥里的热气,她的目光射向远方,对着热闹的集市发起呆。
刘垦也曾听父辈讲过不少这条街的过去,以往老太太也在这里烧过粥,卖过豆腐,做过烧饼,后来搬家到大庙,她又养起鱼,种西瓜、甜瓜、西红柿、黄瓜,拿到集市上卖。四个儿子,两个女儿被她养大,没有一个孩子夭折便是她最大的骄傲,如今的集市还是那个集市,她却一天天老了。
刘垦在想人的一生,或许应当像老太太这样度过,不留遗憾才是最好的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