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年纪不能吃太多粽子,但她们还是往舅老爷的的行李箱里往他的行李箱里塞满了粽子。她们也不晓得,舅姥爷的身上还有没有钱,他在台湾是否还能吃得上粽子。
老太太吃了一个包子,又吃了半个粽子。碗里的粥却剩了大半。
“奶奶,喝不下您就别喝了。”刘垦说。
“那怎么行?”老太太拿着汤匙在不大的小碗儿里搅来搅去,“你们不知道?这饭搁在以往就是最好的。”
吃过早饭,刘垦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到新竹港口,远远的,一艘巨型油轮已停在海上,像一座巨大的房子,一口一口窄小的窗子告诉人们,那是为人准备的房间。
买票上船,那艘巨大的房子便在海上漂泊起来。刘垦和老太太坐在窗前。看着眼前的城市不断后退。那些高楼大厦,起先变得越来越高,越来越清晰,而后便一步一步宛如生长的大树、灌木和小草。直到最后,他们化成这座岛屿的一部分,最后连轮廓也找不到了
脚下的海浪上下颠簸,像无尽的时间,永没有尽头,也永不会停歇。
船行了一个半小时便到了福建平潭,一排排棕榈树站在海边,仿佛绿色的战士欢迎远客的到来,刘垦下船,不知该以怎样的身份踏上这片土地,几十年前的舅老爷怕是急切万分,一刻也不想耽搁吧!可是,“近乡情更怯”,回到故乡的归人又该是怎样的局促呢?
虽已深秋,此刻的福建却还是燥热无比,刘垦一上岸,便被一股热浪包裹,在平潭坐了三个小时动车,刘垦一行人终于到达厦门北站,一出站刘垦便在人群中一眼看到热情的王猛:墨镜、寸头、将军肚,此时的王猛俨然一副油腻大佬板的派头。看到刘垦,他便摘下墨镜:“这里呢,老同学。”
刘垦赶忙上前与他握手拥抱,“这是我奶奶,这是咱们青岛农业大学的风云人物,你应该听过的——李响”
“久仰久仰”。王猛热情又不失礼貌地与众人一阵寒暄,关于刘垦去台湾的事,他也略知一二。“快上车吧。”王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