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与福建隔海相望,一水相连,两地相隔一条台湾海峡,其中最远的地方相距200公里,最近的地方不过两千米。刘垦看了地图才知道厦门近海的金门岛屿属于台湾管辖,尽管它与大陆只有1.2公里,然而金门距离台湾岛却有一百多公里。
“我们可以坐船去厦门么?”刘垦问响哥。
“听可以在新竹坐海峡号到福建平潭,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这么快?”刘垦只觉得惊讶,这么近的距离却隔了几十年,甚至隔了一辈子才得以穿越。
“是啊,不过我们还要坐火车才能到厦门”
“没关系,坐一次船也是值得了,舅老爷当年不也是坐船离开的吗?”刘垦说,“响哥早点睡,明天一早我们出发。”
刘垦从响哥的房间出来,回到她与奶奶共同住的标间,一侧靠墙的小床上躺着他的奶奶,此刻他与她那么近,可以清晰地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这声音给他一种幸福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太阳从东边的海平面上升起来,它越过台湾岛东部的山丘,穿过高雄市林立的高楼,透过酒店的窗户,照在刘垦的床上,刘垦睁开眼,发现老太太在她自己的床上坐着,正直直的看着他。阳光也撒在她的脸上,她的额头是沟壑纵横的皱纹。八十几岁的老太太头发不算多,但它们整齐地向后仰去,服顺地在她头上闪着银光。
“奶奶,我们今天便回去了”刘垦说。
“不回去还能怎样呢?”过了很久老太太口里才蹦出几个字,不过刘垦总觉得她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悲观,对,她从来都不悲观,悲和喜,早在经历的世事中沉淀为大地一般的存在。那些过去的事对她来说似乎都没那么重要,只是这一个孙子,她希望他能好好的。
头天晚上,他们已把所有的行李收拾妥当。刘垦穿好衣服,将随身用的东西放进行李箱。
“是啊,收拾了行李我们便走”,刘垦说,“奶奶,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响哥起了没有。”刘垦把一条龙头的拐棍递在老太太手里,便去敲隔壁的门,门开了,刘垦迎面看到响哥背着书包,扛着摄像机正准备出门。
“还拍吗,哥?”刘垦问。
“拍,当然拍啊,”说着,响哥便打开了摄像机。
刘垦转身,进入房间,老太太依旧安静地坐在床上等着,阳光照满她的全身,像极了一尊镀满金光的菩萨。
“”奶奶,我们走吧。刘垦说。
老太太这才回过神来,仿佛苏醒了一般,从床上站起来,刘垦正要去搀她,她却说:“你奶奶还没老,身体好着呢。”
餐厅在酒店中间的十楼,下两层便到了,这里的早餐是住宿带的,饭菜可以自取:鸡蛋、豆浆、包子、油条还有粽子,家乡常见的食物这里一应俱全。老太太坐下“包子要肉馅儿的”,她说。
刘凯先是成了豆浆,然后拿上两根油条,又拿了两个肉馅儿的包子摆在桌上的粽子让他记起,有一次舅姥爷端午节时回滕县,家家户户包粽子,砍粽叶。那一年,刘垦不过七八岁。也跟着小伙伴去荆河南岸的鱼塘里找芦苇。那些野生的芦苇哪里能包粽子呢?能包的也早被砍光了吧?他和丁牛提着一袋竹叶般的苇叶回来。老太太气急败坏地拧着他的耳朵:“你小子又下河!粽子都煮熟了哪里用得着你砍苇叶”。
这时锅里早没了热气,鸡蛋和粽子早就煮好了。
刘垦给舅老爷剥开一个粽子,放在碗里,“在台湾也能吃到粽子吗?”,他问。
“可以啊,我们常吃粽子,不过台湾的粽子很贵,一个就要20块钱。”家里的女人们全都瞪大了眼睛。她们在想众人都说台湾的经济发达,人民的生活水平高,可这一个粽子就要20块钱,普通人家能吃得起吗?
“还是家乡的粽子好吃”舅老爷说,但他只咬了一口便把那只暖白的粽子放进碗里,刘垦的母亲说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