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听你说?”赵琳问她。
秦霞的眼睛瞪得有牛眼大,“啊,我没说吗?我记得我说了啊,从公社回来我一路猛骑自行车,一口气没带喘的,就为了告诉你们这事!”
“是,你是一口气没喘,可你到卫生室一口气喝了两缸子水,然后接着上山了。”赵琳想起了她昨天旋风似的转进屋拐了两缸子水又转出去的模样,要不说这姑娘虎,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在座的几人相互对视,均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欢喜和放松。
兆钦当即自斟一杯灌下:石灰厂,他来此地头一天就琢磨的东西,成了!
周炳是又看了秦霞两眼才偏过了头的,他觉得这傻兮兮的姑娘嘴角的口水十分碍眼。
周炳的能力真不是假的,在顶棚刚被糊好时,他竟然打了四张小床、两张小桌,还有给秦霞的一个衣橱出来。
造型简单也无甚花式,但十分结实又实用。
“要不要刷点桐油?”看几人一同过来,周炳问话。
“不刷,”兆钦赶在所有人前头抢答,“原木就很好,能看见天然纹理,这是什么树?”
“苦楝,”李钧回答他:“纹理自然流畅自带香气还天生具备防腐能力,这边有姑娘的人家都会在姑娘出生时种几棵苦楝树,专门留着出嫁时打家具用。这几年能给姑娘打几样家什儿的少了,这几根木料是去年就伐下来的,一直搁在南地场院里,大队长听说咱们要打东西就让拉出去解了,我给了大队二十斤细粮和五斤油票。”
赵琳一本正经的使坏,“就村里孩子唱的那个‘桃花开,杏花败,楝子开花拔蒜薹’那个,开紫色的花,很香。兆钦,李大哥故意不好好回答你的问题,实际上,楝子,也是‘恋子’,人家是借助谐音祈祷儿孙健康,一般都用来打婚床,周小炳真是用心良苦。南来初识亭亭树,淡紫花开细叶浓,明年花期,兆钦你到树下站一站,保准能够花香沾衣。”
兆钦看李钧,李钧看兆钦,然后两人一致看向王明戈:明戈兄,明年花期,楝花微雨,弄香花满衣——
明戈兄没听见,半携了“罪魁祸首”就走。
“小妮子挑事儿的本事见风就长!”六哥哈哈大笑,又拍周炳,“用心良苦,让他们好好请你吃顿饭!”
“对,对,请,我请,我还多了个衣橱——”四处荡悠的秦霞咋咋唬唬插嘴。
师兄弟三人就瞟她,请什么请?你听见我们说什么了吗你就请!整个一话多的花喜鹊!
花喜鹊继续:“这小床真好看,等将来走的时候我找辆车拉走!”
哈哈,你这是直接把刚刚的想象付诸于实践啊,陆轲的笑声更大,再拍周炳,“这下不仅有饭了还有酒!”
“对,小周炳我请你,不,请所有人喝酒,”没听懂也不耽误秦霞瞎咋呼,咋呼到半截想起自己发过的绝不喝酒的誓言来,又快速改口:“我做饭,我做饭,想吃什么你们随便点!小周炳你先点!”
尚未从婚床中走出来的周炳又被推进了酒缸,聪明的孩子就是不一样,推推眼镜,对两位师兄说出了句谁也想不到的话:木料解的太薄,承重不够。再看秦霞,想说不用客气,给你打这个衣橱主要因为有剩余的木料,未及张口秦霞又跑了,东南西北蹿了两圈接着咋呼:“琳姐、姐夫,你们住那两间?我看中间留了小门儿……东面两间是六哥和李大哥的吧?西厢支上锅了,兆钦哥、周炳,咱们住东厢房?周炳你胆小住中间吧,我,和兆钦哥保护你,哈哈……真好,终于有房子住了,终于不用住别人家了!哈哈,真好……”
笑着笑着又哭起来,呜呜哇哇的,鼻涕眼泪一大把。
剧情转折的有点快,看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她却是哭了一会儿才开口解释:“呜呜……琳姐,你们来得晚不知道,我是到了姜奶奶家后才好好睡了几天安生觉的,我知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