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回来依旧在走廊里一趟一趟的晃,高大的身躯将穿窗而过的阳光挡了一次又一次,挡的屋里看书的人拿了床头的橘子隔窗扔他,“小六,你给我进来!”
叫他的人是陆家老二,跟陆家老大一样的不苟言笑,同时还添了刚毅,“惦记什么呢?家里有事?”
“没——”陆轲将橘子剥了递给他哥,沉吟许久后终是贴近他哥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坐回来又道:“张叔已经调过去了,肯定做了布置,但情形不明朗,甚至可以说连冰山一角都没摸到,明戈这次任务已经出去快十天了,琳琳招眼……”
“你还废什么话,马上赶过去啊!”陆家老二要揍人,腿还不能动,“张勇虽是东省人,但出来二三十年了,跟生人没大有什么区别,我再有一周就能出院了,剩下就是静养康复训练,有勤务兵,你嫂子和孩子有李嫂,没事。赵叔那里有我呢,单他救了我的命这一项就没人敢对他怎样,主要我们这里也不像老家……就这么说定了,你打电话让人去订票,飞机票!”
“二哥——”
“哎,不用——”陆家老二又摆手,“今天几号?十三号?每到月中这几天都有运输机飞京城,路过东省,会在那里停机加油,你让小李去问问哪天走,兴许能赶上!”
陆轲点头下楼,一步七八个台阶的跳。
赵琳看见的话一定又说他是大蚂蚱。
她家六哥总是一个人操着三个人的心。不止三人,他又趁等飞机的空去了趟林场,米面粮油的一通买又一通藏。
玉棉地区的巨丰县,是个位于三省交界,两面环山、一水穿境的“风水宝地”,地乱、人乱、东西也乱。
小胡同里随处可见在衣襟下伸了手指比划着买卖东西的人,或几颗鸡蛋或半筐子红枣再不就是几斤黄米。
“李军”和“王明”已经到这儿一天了,晃悠在北城的大街上,一人拿了一根棒冰,飒飒,又吊儿郎当,他们也是到了这儿才了解此处,难怪那些人追踪他们几次都无果,泥牛入海兔子归山了一般。
追到地方,王明戈又不动手了,到城边子上租了个破院子住下来,打算“以身饲虎”。
随后两人就去澡堂里洗了个澡,去招待所睡了个觉,去电影院看了场电影,然后又晃悠出来了。
这棒冰真难吃,就是凉水加了糖精冻成的,王明戈扬手就将其照着一截矮墙砸了过去,还是琳琳好吃!
棒冰在墙上留下一块湿印后“吧嗒”落地,碎了,墙后的人被惊了一下。
“看到了几个人?”再往前走,王明戈说话。
“车上一个,招待所一个,电影院一个,饭店门口一个,加上这个,五个。”
“六个,车上和这个是同一个,那边,”王明戈的下巴往马路对面补鞋的摊子上指,“这还有一个。”
李钧状似无意的偏头,果然,“隔墙怎么看到的?”
“看不到,闻到的!”王明戈答的一本正经,“车上时我在他身上放了药,琳琳给的药,我都能记得味道。”
嘁——
李钧就不想搭理他!
“还差一个。”
“先解决这个。”
一本正经的人跨过马路直接去了补鞋的摊子,“老哥,麻烦给打个鞋掌——”马扎子上一坐,颇像那么回事,却是在修鞋的大爷要开口时又道:“我兄弟打,我的不用。”
我为什么要打?
我也不用!
李钧更不想搭理他!
不想搭理他也还得把鞋脱了递给大爷,“麻烦老哥,只打前掌。”
“行嘞——”修鞋大爷好眼力,“小同志这鞋可是上好的小牛皮,打好了掌爱惜了穿还能穿三年,两位同志不是俺们本地人?”
“不是,来看朋友的,转来转去没找到,不知道藏哪个老鼠洞里了,”王明戈看向一旁的老鼠说话:“这周围可是有个叫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