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信儿,没给就是不批准,咋还瞎吱吱!”
“就是,能住几天啊这个,别介住上仨月半年拍屁股走了,好好的屋子不都白瞎了!”说这话的是三队的小队长,一个个头不高长得有些凶蛮相的三十来岁的男人,眼睛往西北角那个没灯火的屋子瞄,“有个能趴下睡觉的地儿不就成了,来都来了还穷讲究些啥!”
“地好划,钱咋出?”另一个也开口,“启祥哥不说账上没钱?可别说让社员出工到年底算工分的话,算了也白算,去年、前年欠下的可还没给兑呢!”
这是已经在外头开过小会了啊,姜大队长突然觉得怪没意思的,想一想被装在兜里的信和那二百块钱就更不想看见他们,那小秦知青的娘这是把他们看的透透的啊,不光小秦知青的娘,就那几个知青也把他们看的透透的,在外人眼里就是个光腚的玩意儿,自己还当自己穿着铠甲呢,有啥意思?
“没说让队里出钱,”姜大队长不打算跟他们盘桓了,拿出那封信,单刀直入,“县革委王主任亲手写的条子,指示咱们务必保证知青的住宿和安全问题,别的大队要么有专门的知青大院,要么有充公的屋子,咱大队穷,要啥没啥,就这一间屋四处透风撒气不说还是草料房腾出来的。哦,对,忘了说了,入冬前还有一批知青下乡,到时候将人安排到哪里?你家还是我家?为这个,王主任还专门批了两百块钱的经费,说帮咱们解决眼下的实际困难。”
县里还给钱了?咋还有这样的好事?
三个人一个比一个懵怔,三个脑袋都往那封信上凑。
“也不只用这二百块,”孟会计添话:“咱队上现在这几个知青还打算一人出五十,自己起自己的屋。”
“啥?一人五十?”孟庆辉脑子转的快,一人五十,六个人就是三百,再加上二百,五百块钱,能起一二十间土坯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