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傻。赵琳想起她头一个问那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的话的情景,自己当时可是清楚的看见了苏晓洁好几次扯她衣服的样子,那明显利用她鼓动她的眼神,那姑娘都看不出的吗?两人一起来的就必须得做朋友?
也是啊,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除了劳动就是劳动,周围连个愿意听你牢骚一句的人都没有,就更不要奢望志趣相投。疲惫、劳累、想家、寂寞会把人折腾成什么模样?一个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模样吧。
那苏晓洁呢?苏晓洁是用另一种方式为自己获取立足的、生长的空间?
自己若是没有明戈,是不是也得这样?
不,她不是,赵琳很肯定。她不会像秦霞那样为了获得认可为了交到朋友而被人怂恿被人利用,更不会像苏晓洁那样费尽了心思甚至不要脸皮的往别人身边凑。她宁愿做一株独木,便是没人关注没人欣赏也愿意,能听到风声,能看到白云就好。
张叔把电话打到了公社,在公社食堂当师傅的大队长家的大儿子捎了信儿回来,明戈去回电话。
明天就是招考助手的日子,赵琳在出题,印刷不可能,复印纸也没有,一份一份的抄自己又不想干,便找姜大队长要了块破黑板。这破黑板是从原先村办小学的墙壁上抠下来的,从大队院子那间放物料的屋子里扒拉出来时,四个角都被老鼠啃了,中间还裂了一道缝,拼了半天才拼到一起,姜大队长看不过亲自拎锤子给楔上了两根洋钉。
出题自然得“保密”,赵琳就占了大队部那间相对宽敞的屋子。黑板立在墙边,自己蹲地上一笔一笔的写。跟当年上学时画黑板报一样,自己和明戈的画工好,六哥的字好,三人就凑一块折腾,折腾出一幅“出类拔萃”又不符合要求的黑板报来,再趁着别人都没看到的时候拎一桶水泼个干净。后来学校乱腾起来,三人就稀里糊涂的拿了张毕业证回家了,明戈和六哥被家人拎进队伍里训练打熬,自己就踏实的学起了医,中医西医金针外科……休息时还是在一起乱涂乱画,自己和明戈画,六哥就题字,六哥总是说自己两人画的东西玄乎其神无法领会无法用简言概括,只好洋洋洒洒题了数十字的东西在上头。
有明戈和六哥真好。
将题写黑板上,参加考试的人直接在纸上写答案吧。
院子中央的平地上,李钧三人,一人举着图纸,一人拿着尺子,另一人认命地锯木头。
兆钦带了些许幽怨的抬头,“钧哥,咱们这是为了五斗米折腰?”
锯木头的人没听见,周炳替他回答:“是为了兔子肉……”
王兆钦被这话堵得难受,继续看图,翻来覆去、左左右右,口中嘀咕:“怎么都觉得这不是个药柜,倒像是个书柜,明戈不会是抓咱们当小工给他布置婚房吧?周小炳你懂建筑就懂建筑吧,怎么还喜欢木工活呢?”
“古建筑,木结构为主,所有有关木头的东西我都喜欢……”
王兆钦张嘴,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拍了拍他的肩头继续看图。
认真研究药柜的“三人团”不知何时身边站了人,是影子打在了图纸上时王兆钦头一个发现的,抬头见是那两个女知青。
王兆钦当没看见,继续配合周炳测量木头,周炳胆小,抬头小声打招呼:“苏知青,秦知青……”
苏晓洁先开口,笑语盈盈、软哒哒还带了些胆怯,“王知青、周知青,你们都在?李钧大哥你在干什么?锯木头吗?”
李钧这才发现来人,放下踩在木头上的一只脚,先礼貌点头回应又悄悄看向王兆钦皱眉。
“锯木头干什么?那个赵琳让你们做的?她自己怎么不干?”
又是这副张嘴就得罪人的样子,只是这火气来的就有些莫名其妙,“赵琳得罪她了?”兆钦暗想。
李钧不答反问:“你们来干什么?不是在准备考试?”
“准备什么啊?”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