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都准备好了?好奇怪的东西,谁编的?周炳吗?”
“还真是一猜就中,怎么不猜是你家明戈?”兆钦抢在周炳前头笑着问她。
“我家明戈更喜欢直接擒拿,不擅长这种慢吞吞请君入瓮的温和做法……对吧?” 赵琳笑起来,说到后边又转头看向了王明戈。
“对——”
王明戈揉着她的头笑的旁若无人又肆无忌惮。
“啧啧……这解释,倒真贴切,”兆钦看向他俩说的意有所指,继而又换了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明戈兄,我就好奇你这随时切换表情的神功是如何练成的。”
“哈哈……发乎于心腑源乎于本性,天生的!”赵琳笑着替王明戈回答,随即拿起一个前后翻转着看,还举起来对到眼上冲王明戈比划,“装上两个镜片是不是就成了简易的望远镜?周炳你行啊,我发现所有动手的东西就没有你不会的是不是,莫非也是天生的?”
周炳害羞,红了红耳根才应声:“没,老九叔教的……”
“明戈天生两张脸,周小炳天生心灵手巧……唉,在下仅余羡慕与佩服耳!”兆钦摇头晃脑的轻叹,继续把一根根麻绳系牢在篓子上,又偏了头看向周炳问话:“用什么饵料?蚯蚓?”
“蚯蚓,我换了——”
“换什么?跟谁换?”看着周炳回身自墙根处拿了个罐头瓶子过来,兆钦诧异的表情瞬间换成了吃惊:“这些全是?!周小炳你,你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拿什么换的这是?”
正说着,拿了手电出来的李钧就将光柱照到了那个罐头瓶子上,看着满瓶的蠕动赵琳登时就感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什么东西这是?周小炳你可真是个人才!
王明戈忙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把。
“糖,五块糖跟村里的孩子换的——”
啊?这还——真挺合算!
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连王明戈都扯起嘴角偏过了头。
将蚯蚓一团一团的用破布裹了用草绳扎好投放进篓子里再给每个篓子系上一截树枝后几人就隆重的出发了。
街上很静,劳累了一天的人连在夜里串个门的事儿都不愿意干,赵琳不知道一幢幢房子里头是否也和外头一个样,大约是一样吧,反正你从窗子里看不到哪怕一点儿的烛火。
五个人都不说话,脚步也很轻,怕惊扰了一处处小院儿里的酣梦。
月下的南河被蒙上了一层薄纱,似有还无的缥缈异常,成群的夏虫在芦苇和茅草构成的帷帐里长一声短一声的低鸣。
这里的芦苇有两种,一种是常见的白苇,一种是足有两三米高且能开出紫色花朵的紫金花芦苇,玉盘轮转被梢头剪成了若干份迷离的光片。
弯弯曲曲的小径藏在其间,旁逸婆娑的叶片将其挡了个严严实实,不踏上去你决计看不到它的位置,李钧走在最前头,手电的光柱一忽儿照着脚下一忽儿又照向左右的密丛,脚步踏过发出一种神秘又悠远的“索索”声,像走在历史的记事簿上。
赵琳双手搂着王明戈的胳膊跟住光源,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也很闲适,仔细的找寻这凌乱荒芜的生生不息里所蕴含的烟火气息。
“你确认了?”等确定了四周无人时李钧出声打破寂静。
“基本上。”王明戈答的肯定。
“确认什么?你们今天遇到什么事了?”
赵琳好奇,紧了紧自己的手指一连串发问,不料却被王明戈反手揉到了自己头上,“大队里的事,与咱们无关,别问。”
不让问就不问,赵琳很听话,继续走路,继续感知苇叶缝隙间月色的美,叶片像长了刺,一个不注意就能在人脸上划出个血道来,锋利的让赵琳不自觉地就想起手术刀来。
选好地方,刚准备脱鞋下水的王明戈却同时被塞过来两把手电,
“你打手电,照顾赵琳,这里水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