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兆钦给人上课她信,周小炳也会给人上课?赵琳斜了身子越过他去看,被王明戈拉住,“这里没泥,去屋里换双鞋。”
赵琳听话,绕过那群人去了明戈他们的屋子,王明戈跟进来,后背抵住屋门就将人搂住,辗转半天后才松口,松口还喃喃:“琳琳,我想你——”
这厚脸皮的,在哪里呢就这么肆无忌惮?“哪里想?”赵琳使坏,伸手捏他。
“哪里都想!”厚脸皮答的慨然,“换鞋——”
自然换火车皮里的鞋,随手摸了一双中跟的皮鞋穿上,终于有了以往那样合适的高度差,十公分,刚刚好,王明戈自然不放过她。
磨蹭半天才出去,出去时外头的课还未上完,周炳把几个小树墩子摆出了个奇怪的形状,又接过一块石头拿在手里比划,武松打虎似的,“……这样一来,虽然毁掉了五亩田但能迅速给东地的三百亩地排水,还能保证旱季时的灌溉问题,这几个水塘依地势成阶梯状布置,一个高过一个,中间用水泥管子连接,上头覆土不耽误走路,汛期次第挖开依次将水灌满,旱季堵上,便能保证整片东地和南地的用水,到时即便南河断流村里有这几个水塘在也不怕……”
周炳说累了,兆钦跟上,跟上就跟上,还接过了石头,这石头是教杆还是粉笔头?
“眼下这几个水塘都被乱草腐叶淤泥充填,成了烂泥,本身就是隐患,牲畜、孩子,都有可能掉下去陷进去,就如这次的大雨,水漫上来,垃圾到处都是,不仅脏还有可能引发瘟疫,挖出来的烂泥直接运到地里肥田就是,南地的盐碱地就可用这个改造,回来时也不要空车,从那里起沙土回来将村里的街道铺一下,总好过一下雨老人孩子都不敢出门的好……咱们这地方四季分明,温度适宜,等这几个水塘治理好后种上莲藕也算是村里一项收成……”
这用心良苦的,赵琳想笑,被王明戈握紧了手。
“兆钦和周炳的方法十分合理,且是个一劳永逸的事情,必能造福子孙后代,人力总是要动的,与其年年下雨年年挖,每逢旱季都发愁,队长叔不若就按这个办法来,若是担心水泥管子不好买,那就等我们买砖瓦的时候一起买来。”
李钧一记重锤下去将姜大队长的心思敲定了,“行,我同意!就这么来!启祥怎么看?”这老头又看向了大队会计。
孟会计也同意,“反正挖啥都是挖,能挖村东的村里的自然就不挖南河的,再说还有这许多好处,我也同意!”
“这几个烂泥塘早该清理,忘了年年夏天淹死鸡狗淹死人的事了?咱也早说过,”另外一个四十来岁长脸的男子接话,“没人听,就没人听!俺同意!一百个同意!”
五个人同意了三个,那两个没说话就当默认了。
两个比划了半天的终于舒一口气,“咣当”一声将石头扔到了墙根处去。跟好容易讲通了一道题的老师把粉笔头照着个不听话的孩子砸去一个样。
几朵蘑菇起身,起身再转身,转身就看见了站在大树墩子旁边窃窃私语的一对,农村人懂得少,只知道郎才女貌一个词。
郎才女貌的两个人又穿了一样的衣裳,一个笑着看,一个看着笑,像是会发光一样,能让刚被大雨冲洗过的树叶都不显鲜亮。
没说话的两人中有个个子明显比其他几人高、身形也比别人壮的,看过来的视线让赵琳觉得不舒服,像是被什么脏东西舔了一口似的,恶心。
王明戈察觉,侧了半步将人挡住又抓住了她的手。
那人竟然开口:“那个谁,王知青,咱这村里可不像你们城里,当着这老些人——”
“那就说定了,说定了咱就走!天快黑了,几个孩子不像咱们能擎现成的饭!”孟会计出口挡住了那个人未完的话,“满囤哥咱走?”
“走走走……”姜大队长应的快,抬腿两步又回头,“累了一天,做点饭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