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没房子就盖!必须结,琳琳我想你——”王明戈又开始了不讲理,亲了半天后一把抓起被子将人裹了,“先睡,我去洗澡!”
“热——”赵琳想喊,对上他匆匆跑出门去的背影又想笑。这人,是记着那天自己说的“村里人眼毒,能从面相上看出女子已婚还是未婚”的话呢。
该死——还有下乡这关未过!
八月初的海城连续下了好几场雨,终于不再是那个能闷死人的天,要不非得把这对压着火相拥而眠的人憋死不可。
明戈母亲看见俩人喝凉茶吃凉拌苦瓜的样子就想笑,笑过了又觉心酸,这是已经过了礼敬了茶改了口的孩子啊!
雨滴连成了线,被水壶洒出来的一般浇在院中那一丛月季花上,月季花里有一个古老但不常见的品种——春水绿波,花朵繁复层层叠叠,初时为青绿色后又变成水红色。
赵琳觉得这是一种能演绎从青涩到娇俏再到妩媚的整个过程的美,像一个女人的成长蜕变,她就跪在窗下的沙发上,双臂交叠置于靠背,着迷了一般的看,下巴一磕一磕的念念有词。
青底白花的无袖绸布衣裙裹着修长又凹凸有致的身躯,秀发如墨,蜷曲着覆盖到半腰,白皙的小腿交叉翘起,鱼尾巴一般晃啊晃啊,晃的他的心又热又跳,就这样,那玲珑的脚趾还不懂事的胡乱勾挠……
王明戈看的有一会儿了,着迷,从小看到大也着迷,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两步跨过去从背后将人抱住,揉搓一会才开口:“念叨的什么?”
“念叨?我念叨了吗?”赵琳翻过身躺他腿上,“吟诗呢好不好?你去干什么了?又买东西?”
“取衣服,结婚穿的衣服——”王明戈示意她看被搁在桌上的两个衣袋,“收起来,带走。”
这就又用上了“火车皮”?赵琳觉得这几日王明戈倒腾来的东西足够装满一节火车皮了。
“不让看看?”赵琳听话的收起来又问。
“穿的时候再看——不许偷看!”他还补充。
“也是瑞士对表,全自动机械的,但不如那两块好……等回来,回来我再给你买一块更好的……”王明戈给她带上也给自己带上,放一起比了比,看了看,又到她手腕上亲了下趴她耳边低声说话:“你说的光斑,我看不到,但以防万一,所以专门买了蓝色表盘的,不要摘。”
“我知道,”赵琳感动点头,攀着他的脖子坐起来,“明戈,有你真好!”
“傻瓜——”
“我也送你个东西,本来准备了戒指的,但太显眼了,乡下不能戴,这个——”赵琳自祖父给她的那几箱子东西里摸出来一对玉佩,浮雕云纹的龙凤佩,合一起是个圆,拿开了成鱼形,“我问爷爷了,他说这是一对,本就打算在结婚时送咱们的,说吉庆有余、圆圆满满……先人用来悬于腰间,咱们戴脖子里吧,外人看不到……”赵琳把刻了龙纹的给他戴上,却被挡住。
“你戴我的,我戴你的……琳琳,咱们是两世的夫妻了,下一世也是……”
“下下世也是……”
安静的相拥了好一会儿后王明戈才说正事,“陆六来电话了,爷爷和爸妈他们适应的很好,农场领导安排了给果木防治病虫害的活,都是医病,倒也对口,不算累,能接受。农场主任人品不差,受过父亲那位部下的关照,对他们也多有照顾,陆六让咱们放心——”
“六哥做事一向仔细——”
“不许夸他!”王明戈咬人,“只是陆六一时半刻还回不来。”
“怎么了?”赵琳吃惊。
“没事,不是爷爷和爸妈的事,是陆家二哥,陆家二哥昨天执行任务时受了伤——
“受伤?严不严重?”
“还好,断了一根肋骨穿了脏器,失血不少……是爸爸主持的手术……”
“哦——”赵琳松一口气,“幸好爸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