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亮光里白影在飘……
“啊,鬼,白鬼——啊——”
笑声起。
“女鬼——”
“……”开始有人昏迷,昏迷前脑子里存下的最后一幕是会笑的白衣女鬼。
“我是白衣女鬼?”女鬼仰起脸笑着问。
女鬼的嘴咬上了自己的耳朵,痒,麻,王明戈反过来去咬她的耳朵,“兔子精——”
“扑扑通通……”一匣子树桩子都变成平躺的了,躺下前就记得自己跟白衣女鬼说了两句话。
陆五仔细,进屋之前喊了陆六去茅房和几个适合偷摸的地方寻了一圈,又拎回来一对半。
齐了!
手电照过刚写就的大字报,四个人整齐划一的迷了眼,一个人抬脚就要踢,抬起时又觉脚底心一片冰凉。
名字都写上了!祖父的!父亲的!母亲的!还有自己的!
这是要把全家都逼死啊!
被王明戈抱住缓过劲儿来的人从气愤中走出来,趴他耳边用仅容两人听到的声音问:“他们为什么没有带走我和妈妈?”问完了就觉头皮也结了冰。
为什么不带?自然是有所图。
图什么?不用猜都能猜出!
王八蛋!
“把领头的带走,剩下的打算怎么办?”陆四检查了一遍那些人的昏迷状况后回来。
“喂药!闹肚子的,能闹三天!然后再把人分散了扔到花园、墙角、空屋子、操场……”赵琳摸出药瓶子。
“好主意!但应该扔到屋顶、厕所、粪坑和垃圾桶!”陆轲接过药瓶。
陆四就看了眼她那个“取之不尽 用之不竭”的小挎包。
王明戈开始翻检东西,衣兜、布兜、挎包、桌洞、抽屉,找出来看,看完了烧。
一刻钟过去,室内无遗漏。
作训时拎着沙袋满地跑的人一手拎一个变成了沙袋的木头桩子,屋顶上扔一个、车棚里丢一个、厕所里放一个、空教室里种一个、操场上躺一个、草地上插一个、垃圾箱里藏一个、废纸堆里埋一个……
陆家三兄弟个个身高腿长力气大,在这边的王明戈刚把东西翻检完烧完之时,三人已经空着手回来了。
肘击海军衫,让他晕的更瓷实些。
“带琳琳上天台。”王明戈把赵琳推到陆轲跟前,又道:“我看到了点东西,找间空屋子就在这里问,四哥跟我帮忙,五哥警戒……”
三兄弟应声,快速行动。
赵琳就被陆轲带着顺楼梯上了天台。
皓月又出来了,清晖泻地,赵琳趴在女儿墙上往外看,一个木头桩子也未看到,“还有十分钟他们就该醒了——”
“口琴——”陆轲伸手。
“啊?”
“伴奏——”
哦,这是真成了火车皮,赵琳听话的摸出口琴给他。
先是一段悠扬的小夜曲,接着是一段欢快的圆舞曲……
各处偏僻地次第响起的一声一声狂叫哭喊鬼嚎以及某间屋子里被揍出来的惨叫都被琴声掩盖……
又一段奔放的狂想曲,赵琳听到了两串自行车被推起来的哗哗声……
再一段谐谑的间奏曲,赵琳听到了几段哭喊声远去……
下头的热闹渐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