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德闻言身形一颤,他终于理解克莉丝为什么一直如被扼住咽喉那般沉寂。莱德从不质疑克莉丝的敏锐,他了解这个女孩,这种时候她绝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或许正是潜伏军成员,正如他们的名字,时刻都在潜伏。”莱德站起身,他如克莉丝先前那般将房间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这里几乎是全封闭的,除了门之外,没有任何可以通向外面的通道。莱德甚至检查了墙体是否存在用于窃听和监视的孔洞,同时不断敲击着墙面,发出的只有低沉的闷响。
“此时此刻也会有这种感觉吗?”莱德询问克莉丝,“这里看起来还算安全。”
“我也说不上来,约翰说过基地除了内层,其余地方是没有监控的,那么还能有谁在监视我们。这感觉很怪,就好像…就好像有人正坐在上帝的位置上盯着我们,他们把我们当做了玩物,甚至在拿我们的命运作为筹码掷着骰子,我也不知道这怪异的恐惧感是从何而来,但它的确就这么折磨着我。”克莉丝抬头看着天花板,“或许真的是潜伏军的人吧,毕竟如果是基地一方,我们现在已经作为入侵者被四处通缉了。”
莱德顺着克莉丝的目光看去,那里除了一盏只有灯泡的吊灯外再无其他。
约翰在临走之前曾叮嘱过两人,千万不要像之前一样在基地内随意走动。约翰的房间位于基地西侧出口,也就是之前的栅栏地,那里算是基地较为常用的进出口之一,基地正门则是做了极为森严的防备,这样声东击西的做法与大楼人的理念出奇的一致,这也成为莱德怀疑两边有联系的理由之一。
读者
“我们要一直待在这里,直到约翰回来吗?”克莉丝问道,“如果是设备维护,恐怕要费点时间。”
“只能这样了,毕竟我们不会再遇到第二个约翰了。”莱德叹息道。
“其实我甚至觉得,约翰是在创造机会让我们离开。像你之前说的,如果我们算是大楼送来基地的免费劳动力,约翰应该想尽办法把我们留下,但他没有这么做。”克莉丝道,“真希望这是一场误会。”
“是啊,但愿是我判断失误吧,或许他真的只是个善良的家伙。尽管我并不认为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样愿意为他人冒生命危险的人。”
他们在约翰屋里待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房门外再度传来谈话声。两人瞬间紧张起来,这里的门没有猫眼,他们一时间无法判断来人,只能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胖子,怎么不进去?”
“啊,我,我想先抽一根,马上就进去了。”约翰故意提高了声音。
“你可小心点,基地前段时间要求全面禁烟,别以为你在外围就能高枕无忧。快滚进去,别挡道!”
“啊…好的长官……”
莱德听到手掌附上门把的声音,伴随门把的拧动,莱德及时拉开了门栓。
约翰肥硕的身躯从门缝里挤进来,他冲门外的基地巡逻员恭敬地点头哈腰,目送他们离开后才缓缓关闭房门。
“天呐,约翰,你的脸!”克莉丝惊呼,“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约翰的左脸浮肿着,眼眶一片乌青,似乎是被人狠狠用拳头击中了脸颊,仔细看他还缺失了一颗犬齿,嘴角尚有没被擦拭干净的血渍。
“出了点意外,没关系,挨打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约翰熟练地拿了块干毛巾浸湿敷在肿起的左脸上,他检查了自己的口腔,确定没有大碍后平躺在床上。克莉丝注意到他的右手手掌上有一处明显的伤口,那是一道长约一公分的烧伤,创面几近炭化,血液干涸在边缘,伤口正中露出了焦黄色的皮下组织,那里的皮肉已经坏死,看上去触目惊心。
约翰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任由那只手低垂在床边,他的呼吸幅度极小,看上去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了。
“究竟出了什么事!”莱德抓起他受伤的手,“是电击伤。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