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然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的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又咽了下去。
叶千茗哭了半晌复又抬起头,抹了把眼泪又装着没事人一样,继续啃那个无味的包子。她其实知道这段时间秦修然一直在叶府里悄悄跟着她,偶尔现个身就是给她送点吃的喝的,也不跟她说话。
叶千茗这段时间确实鲜少吃饭,但每次他送到面前的吃食她都会吃干净,这次也是一样,吃完了两个包子她转头看着他,语带戏谑:“你还不走吗?”
秦修然放下手里的盘子,起身走了。
叶千茗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里难受无比。
叶夫人出殡那日,所有人都走后,叶千茗还站在坟前久久没有离开,远山含影,烈日炎炎,她独自洒着提篮里的纸钱,白花花一片片飘落她周身,满是洁白里透着无可言说的悲哀。
纸钱散尽里,秦修然朝她走过来,又递给她一盘糕点。
她拿了一下含在嘴里,很甜。
他说:“我要走了。”
叶千茗继续吃着盘子里的糕点,笑了:“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他其实知道她肯定猜出他的身份了,秦修然把盘子放到她手里,说:“保重。”
“你跟阿初告别也只说这两个字吗?”
“别怪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怪她了?”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也不知道,总之,对不起。”
叶千茗捧着那盘子只觉得这一刻有千金之重。
“再见。”
“后会无期。”她道,先他一步扭头走了。
秦修然怔了怔,伸手想拉她的,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他叹了口气,终究转头与之背道而去。
六月十一,秦婉初病倒了。
秦修然只留了一封信给她便风风火回江原去了,竟然连个面也没跟她见;加上叶千茗也病倒了,似乎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沉浸在一片灰白里,秦婉初生了两日的闷气,也生了病。
她独自在药室里捣药,庄清和把顾师请了过来,看着顾师站在门口她别了别嘴:“不过是伤风罢了,这点小病我自己能治,哪能兴师动众劳烦师父亲自过来。”
“这伤风也分很多种,正好趁着你生了病我也给你好好讲道讲道。”顾师坐到她旁边笑着说,“谁让我是你师父呢。”
庄清和站在旁边说:“我不是让你来给她上课的,是让你劝她回房去休息的。”
“我没什么事。”秦婉初显得恹恹的,“不过太后的生辰宴你就说我病了,不去了。”
就是她没病,庄清和也会找个借口不让她进宫的。
这时阿七在门口清嗓子,庄清和便转身出去了。见庄清和去院子里说话了,顾师才搭手给她诊脉,她笑了:“我真的没事。”
“一直在吃那个避子药啊?”顾师问。
秦婉初怔了怔,点了点头。顾师说:“我给你改良了一下,之前那个药方怕伤身子,你照我给我的方子搓药丸,保证还有养颜补气之效。”
“师父?”庄清和突然冲进屋来,他看着顾师,“你到底对天启帝做了什么?”
“......”
“怎么了?”秦婉初忙问。
“刚刚得到宫里的消息,天启帝今天晕倒了两次,太医说是元气不足之症。”庄清和说,“而每次都需要补用大师炼制的丹药才能缓解,可问题是丹药只有一时之效,药效过后,天启帝身体反而越发亏损气虚。”
秦婉初惊怔地看向顾师,顾师摆手:“皇宫里头的事你来问我做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庄清和眯了眯眼,以天启帝这副身体,能挺到何时?!就算没有外头那些叛乱,天启帝也难以假天年了。
“师父,你去江原吧。”庄清和说。
顾师知道庄清和这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