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月华嘴里蹦出来的这堆重复过无数次的话,都像一枚一枚细小的针扎进白浅栀的心脏,刺痛却只能生挺着。
白浅栀倔强的闭着嘴,挺着背脊,默然无声的继续忍受着责骂。
显然,白浅栀这副样子在孙月华的眼里,那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所以孙月华心中瞬间燃起了熊熊怒火,抄起放在手边的筷子,用力朝白浅栀的小臂上抽了两下,瞬间在白浅栀白皙的皮肤上带出两条红印子。
这一幕,恰巧被刚进门的白商看到了,他匆匆赶到白浅栀的身边,将她牢牢护在身后,对着孙月华大吼:“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打孩子?”
“我的孩子,我愿意教训,你管不着!”
“这也是我的孩子!”
“哼!你不是跟狐狸精在外面还有一个孩子吗?来这里装什么慈父?!”孙月华话音一出,所有的声嘶力竭变成无尽的委屈,眼泪立刻倾落而下。
白商碍于白浅栀在场,面上有些挂不住,犟嘴道:“当着孩子的面,你胡说什么呢?”
“怎么?想让我闭嘴?那你倒是别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啊!”
白商瞪了孙月华一眼,回头推了推白浅栀,柔声说道:“乖,你先到房间写作业,晚点爸爸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咱今天不在家吃。”
孙月华见白商想将白浅栀指使走,像发了疯一般,一把拉住即将要回房间的白浅栀,冷笑道:“她也长那么大了,有些事情也该知道了,你把她指使开干什么?”
一个让走,一个又不让走。
白浅栀也是第一次面对这个场景,有些不知所措,她记得上一世的第一次月考,因为有初中的基础,考得并没有这么差。
那时候,孙月华也只是罚她将必修一的古诗词跟文言文各抄写十次而已。
白商被孙月华挑衅得气不打一次来,直接伸手,将孙月华两只手牢牢得桎梏住,不让她动弹,然后朝白浅栀使了一个让她离开的眼神。
白浅栀怕白商跟孙月华动手,一步三回头,眉目深锁,满脸的忧心。
白商有些内疚,觉得对不起白浅栀,明明是大人之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后果却让孩子承担了,他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承诺道:“去吧,爸爸妈妈不会动手的,只是有些事情要商量。”
得到这句话,白浅栀才安心的进了自己的房门。
白浅栀刚一将门关上,大厅的争吵声便变得激烈而撕裂,宛如龙卷风袭来。
虽然白浅栀经过上一世,已经对这种程度的争吵声变得麻木了,可心绪却还是有些烦躁不安。
她烦躁得不行,猛地一把扯开书桌下的抽屉,拿出里面的MP3带上,将音乐声调至最大,将所有混乱的,刺耳的冲突隔绝耳外。
带上耳机的白浅栀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她呆呆的看向天幕已降的夜色,孤寂而压抑。
为什么不离婚?
如果连表面和谐都无法维持下去,那家已经不成家了。
妈妈,你知道吗?
我多想你们离婚;
我多介意你说你所受的委屈全是因为我;
我多介意你的此时的不幸是因为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