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再归营州治属有些不合时宜。”
高力士接口道:“圣人所虑深远,确实不合时宜。”
微微一顿,高力士像是才想起来一样,猛得继续道:“既然依旧复地大半,那不如就以此地新立一州。
一旦将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散出去,其他的噩耗将微不足道。”
“此法甚好。”李隆基用力拍了一下大手,目光看向杨国忠道:“你是度支员外郎,专判度之。东亭立州所需财帛,你该知晓能不能负担的起。若是可以,就按力士所说。”
听了李隆基的话,杨国忠心中长叹一声,到底还是比不过安禄山那个胡儿。
圣人不想得罪了那个胡儿,这是要把自己给推到前边去。
不过杨国忠也只是短暂的感慨了一下,对于这样跳过安禄山,甚至是把辽东从平卢划出去这样得罪人的事,他还是挺乐意干的。
一是能打击打击安禄山的嚣张,二是这样相当于在安禄山身边埋了根钉子。
那个罗姓小子不是安禄山的半个女婿,倒要看看是功名勾人,还是孝敬胡儿岳丈勾人。
所以杨国忠没有犹豫,拍了拍胸膛道:“圣人放心,财帛绝对不是问题。短了谁的都不会短了辽东边军的。
至于立州之事,大朝会上我会启奏,朝中重臣应该支持此举。”
“如此安排也算妥当。”李隆基先是轻声呢喃了一句,随后哈哈一笑,指向案几右侧下方道:“大唐的右相可是就这呢,先问问林甫的意思。”
“无论是赏是罚,都是为了大唐的江山永固,老臣一切都听圣人安排。”
先前一言不发,都被人当做了小透明的李林甫,在李隆基的话音刚落,马上面带笑意的应了一声。
不过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心中却既委屈、愤怒又冰冷一片。
在朝堂上一言九鼎的他如今却被无视,尤其是百官之首的右相两字,听着极为刺耳。
执掌朝堂这小二十年,殚精竭虑地为圣人分忧。做出的种种举措,也全无半点私心。
被人背地里骂做口蜜腹剑的卑鄙之人,也从来没有怨言。
就连与太子相恶,也是为了给圣人分忧。
朝堂上不好说的话,就由他这位被人称为奸相的人来说。不好杀之人,也由他这个宰相去牵头除掉。
可如今朝堂治理的井井有条,对外用兵也是胜多败少,开创了一个不亚于立国之初的大好盛世。
难道这还不能够让圣人满意吗。
先是因为一个辽东无足轻重的小将而驳了自己的颜面。
今日又对自己完全无视,不但三言两语便定夺了此事,并且最后才假意相问。
难道圣人就不知道右相一旦没了右相该有的样子,最终吃亏的还是大唐吗。
朝堂上乱起来用些时日还能压得下去,可一旦安禄山乱起来,大唐拿什么去弹压。
真以为给的圣眷与那些封山会管用?那样只会增长安禄山的野心。
若不是他李林甫先提拔,再用了手腕压制,恐怕安禄山老早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这时候就想着让杨国忠接替他,圣人未免有些太急了。
这就是一个志大才疏,完全是一个样子货,把朝堂交给他,就是在给大唐自掘坟墓。
可这些李林甫不敢说出半句,更不敢显露出半分不满。
眼前的这位圣人,看似笑意和蔼,可毕竟是大唐的皇帝。
而皇帝二字就意味着无情与冷血。
另外,这么早就要放手权柄,退出朝堂,他不甘也不敢。
这小二十年,他得罪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太子。
不与太子恢复关系,或是换一个人当太子,他早晚要落个灭门或是牵连三族的下场。
所以李林甫此刻就算外委屈再愤怒,也要忍下来。
圣人不是宠信杨国忠吗,那就假意迎合。愿意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