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行文最后是被望舒他们生拉硬拽出来的，当时望舒嫌麻烦，还想直接把房顶掀开捞人，被墨以制止了。
望着被挤变形的鬼，墨以感叹，还好里面的都是死人，不能再死一回，不然这一次高低算是个踩踏事故。
眼看着鬼一个接一个的出来，墨以转了一圈，没找到圆眼镜，“孙明波先生呢？”
“在底下呢。”望舒的眼神很好使。
墨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在地面上还有个人形的阴影，已经薄的的像是一张纸了，只有五官还依稀辨别得出孙明波的样子。
“......那个，”墨以迟疑了一下，“孙先生没事吧？”
“没事儿，”望舒见多识广，“泡一泡就能用了。”说着，他走进空荡荡的屋子，像是卷草席一样把孙明波卷起来提在手上。
走到了外面，望舒还在安慰墨以，“放心吧，还能用，洗一洗和新的一样。”
墨以：......
怎么说的和压缩毛巾似的？
沙行文搓了一把脸，将自己的五官复位，“实在对不住啊小公子，让您见笑了。”
其实他们这些鬼早就听见了曹正文等人的吆喝，等阴差一走，附近相熟的鬼都涌到了他家里，询问对策。
后面的鬼越来愈多，逐渐就变成了墨以来时看见的画面。
叫后面跟着的阴差都各回各家去休息之后，墨以将沙行文带回了蒋歆家里，“酆都里面的鬼都不相信招工的信息，所以我想找您带个头，看见你拿了报酬他们也就相信了。”
沙行文端坐在石椅上，看看墨以，再看看望舒，“小公子，您说的是真的？”
之前墨以答应他的时候，他以为是要众志成城改变酆都，没想到竟然还有报酬，这实在是意外之喜，阴差叫喊的时候，他都有点难以置信。
“肯定是真的啊。”墨以说道，“要不我现在带你去施工的地方看看？”
沙行文还没来得及说话，望舒就先有了疑问，“现在去？你不回去休息了？”阴差们都已经换了一岗了，墨以现在应该也到了下班的时间。
“不回去了，感觉也没多累。”墨以觉得现在异常亢奋。
他兴致勃勃地带着沙行文出门，结果大门一打开就看见蒋歆站在小巷口，他的衣服在阴间就变成宽袍大袖，像是从某个古装剧片场出来的。
墨以这回也隐约闻到了蒋歆身上的血味儿，“你是刚审讯完回来？”
虽然蒋歆能知道每个人这一世的过往，但还是得让他们自己承认交代才行，好在有蒋歆在，就不会有什么冤假错案，用的这些刑罚对比其他地狱就像是挠痒痒。
每次望舒和蒋歆审讯完之后，身上就会沾染这种血味，墨以昨天是亲眼看见了白山城隍的惨状，对方本来还想把脏水全都泼在黄狗剩的身上，但是蒋歆却对他做过的事情一清二楚。
等到后来皮开肉绽，城隍才肯承认，现在已经喜提传送带体验卡一张。
可惜的是，不管是黄狗剩还是白山城隍，都没有交代出和印章有关的有用的线索。
蒋歆点点头，“要回去了？”
墨以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原本的三人行就变成了四人，蒋歆说自己和他们一起过去。
有了蒋歆在，他们的速度就快多了，转瞬之间就到了引梦泽附近，原本空旷的水泽旁边，多了几座工厂，周围一圈围栏，防止工人误入引梦泽陷入幻觉醒不过来。
这还得感谢蒋歆，墨以算是知道什么叫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墨以只是描述了一下工厂的样子，蒋歆一挥手就有了实物，和墨以想象的丝毫不差。
墨以给沙行文介绍着这里的流程，“......先把旧纸扎里面纸和竹骨分离出来，纸捣碎还原成纸浆再做成砖，竹骨则可以用做后续修路时的加固。”
墨以还让蒋歆引了一条小溪到工厂，既能够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