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颤颤巍巍坐下，一副非常害怕又小心翼翼的样子。
“芳菲，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裴世卿觉得这种私密谈话，外人是很难知道的。若是裴珍儿和荣熙郡主对话，听到的无非就是她们身边的奴才，或者有经过的仆妇，但当时是在暨阳侯府，所以这细节还得问当事人。
“听下人禀报的。”裴芳菲答道。
“那前几天，你为何不告诉我？你大姨夫都上朝堂参了大驸马一家和阳明侯夫妇，当时这事。”
“我若当时说了，自家不是没脸么？说起来还是姐妹之争，结果弄巧成拙害了自己人。”裴芳菲打断了父亲的说话。
“我是问，你听哪个下人说的？你身边的？珍儿身边的？总不至于是荣熙郡主的心腹告诉你的吧？”
裴芳菲有些怒气，双拳握紧，“父亲您不也有心腹么？所以，谁说的，不重要，这真相令人寒心令人觉得失望，信不信由你。我也知道父亲最喜欢三妹妹。但这事，不可能就这么过了。您就说，如何处置裴珍儿。”
裴世卿突然站起来，“若是有下人故意陷害珍儿，挑拨你们之间的姐妹关系呢？”
莲姨娘帮腔道：“是啊，大小姐，您要想想清楚，不要冤枉了亲妹妹。”
裴芳菲瞪着莲姨娘，“亲妹妹？她可不是，她是姨娘你的女儿，跟我不是一母同胞，可别认错了。”说罢转过头去。
裴世卿皱眉，“放肆，你的规矩学哪去了，掌家这段日子让你不知分寸了是么？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
“父亲是在说笑么？放眼望去，京中哪户人家是把姨娘当长辈的？小妾只是半个主子而已。大楚律法写着，妾通买卖。”
莲姨娘脸上挂着泪痕，帕子一直在擦，但她的嘴角是有弧度的，她觉得这种情况很好，老爷肯定会帮她们母女。
“放肆。”裴世卿已经扬起了右手，预备给裴芳菲一个耳光。
裴芳菲也迎着父亲的目光，一点都不惧。
“都给我住口。成何体统？”冯氏一拍桌子。
此时，管家突然跑进来，着急禀道：“回老夫人、老爷，苏府老太爷和苏老爷苏夫人都来了，还有楼大人夫妇和曹大人夫妇，他们正往这里闯，拦都拦不住。看着还挺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