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以后大小姐的亲事也难,就让她抱着王母的银子哭去吧。”郭嬷嬷最会安慰别人了,把事情这么一分析,郭氏就舒坦了。
裴芳菲生母早逝,说难听点,就是命硬克死生母,至于和承恩伯府的亲事,估计也成不了,被退亲的千金,父亲又是五品官,以后确实难。
这样想着,给她点银子傍身,算是可怜她,况且这银子本身就是苏氏的陪嫁,郭氏用不着补贴一分一毫,说来说去,郭氏没有任何损失。
翌日上午,才用完早膳,郭氏就把裴芳菲叫过去了。
裴芳菲还带上了自己做的针线,她给郭氏也做了一个抹额和一副护膝,不过,用料没那么讲究,跟冯氏的相比不值一提。
“母亲,我给您做的,虽然没有珠宝点缀,但戴着确实舒服。再说,您知道的,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裴芳菲其实有值钱的东西,但比较少,轻易用不得,像郭氏这样的蛇蝎继母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好东西,还是省省吧。
郭氏的笑意不达眼底,郭嬷嬷将这抹额和护膝收起来,顺便夸奖一番,“大小姐的针线越发好了。这瞧着没有二十年的功底绣不出来。”
裴芳菲暗自腹诽,自己前世可是活到二十五才去世,绣工不说二十年,十年至少是有的,尤其后来去了碧云庵,真是什么苦活累活都干了,她会的远不止这些。
郭氏对于裴芳菲送来的不值钱玩意儿看都没看一眼,笑道:“你生母的嫁妆一半在我这里,还有一半,你要去你父亲那里接管。我知道有两间铺子是常年亏损的,毕竟是你生母的产业,我也不敢随便关门,就拿你生母的嫁妆银子一直补贴着亏空,横竖都是左右口袋进出的事,你可别怪我哟。”说完还拉起裴芳菲的手,眼眶红道:“姐姐若是知道你长这么大了,能管她的铺子了,她该多高兴。”
做戏就要做全套,这些年来,郭氏的好名声就是这么积累来的,若是从前,裴芳菲就当真了,如今嘛,只剩心中冷笑。
“大夫人,这些年您辛苦了,以后我管着生母的产业,不会让您受累了。”裴芳菲接过厚厚的嫁妆册子,心中翻江倒海,终于拿回来了。她专心看着生母苏氏的嫁妆册子,上面罗列的物件大大小小都很详细,包括金银珠宝首饰,每一件都有名称。
“禀夫人,老爷派人传话让大小姐即刻去外书房一趟。”守门婆子大声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