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吟慌乱得不成样子，以至于她都忘了自己是怎么把那个魔修杀了的。
“南宫，你怎么样？”她扶了一下南宫瑜，手掌沾了一手温热的血。
南宫瑜脸色十分惨白，手指止不住地哆嗦，他强撑着坐了起来，朝她笑了一下。
“姐姐，你还不承认吗？你就是喜欢我……”
“先别说这些了，”秦千吟眼眶发热，声音有些低哑，“你的血为何止不住了?”
“我……咳咳……”南宫瑜重重拧了一下眉头，“我体质如此，止血很慢。”
秦千吟声音有些颤抖，唯恐他这爱走极端的性子又干出什么傻事来。
她问道，“你不是医师吗？”
南宫瑜艰涩地笑了笑，紧紧抓着秦千吟的手，“秦千吟，你喜欢我吗？”
明明听过很多遍的话，秦千吟这次还是愣住了。
或许是因为这次南宫瑜没有再叫她姐姐，秦千吟心里有一丝慌乱。
“我喜欢的人和东西不多，能留住的……也不多。”南宫瑜垂着眼睫，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
他声音软绵绵的，低哑中似乎带了点鼻音，听上去跟这个人现在的状态一样，落寞可怜。
南宫瑜抬眸看着她，透亮的眼睛里泛起了水光，“难得有一个对我好的人，也留不住……”
秦千吟焦急地看了一眼周围，正要开口叫人，又被他拽住了袖子，“姐姐，别走好吗？”
秦千吟转过头来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南宫瑜，你是在使苦肉计吗？”
“姐姐居然是这么以为的吗？”南宫瑜垂下了卷翘的睫毛，看上去十分难过。
“你这又是何必?”秦千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如果我还是要走，你打算怎么做？”
她想嘲讽地笑一下，发现自己拧不出一个笑来。
看南宫瑜这幅样子，她实在是笑不出来。
“离开是你的自由，我答应过你不再强迫你留下。”
南宫瑜朝她笑了一下，只是苍白的脸色上挂着这么苦涩的笑，实在不太好看。
“只是，我真的……真的真的不舍得你啊……”
南宫瑜凝起一簇灵力，慢慢给自己疗伤，像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小猫，可怜极了。
他垂着眼睛没有再看秦千吟，怕再多看一眼就更舍不得了。
“按我原来的性子，我应该直接把你囚禁在停灵山的，我才不管你会不会原谅我，我会一直把你关到没有离开的念头为止。”
他毫不忌讳地把自己内心最黑暗的想法表露出来，而后自嘲般地笑了一下。
“可是你说过，你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但喜欢一定不是占有，而是尊重。”
伤势渐渐痊愈，南宫瑜站了起来，但依旧垂着眼睛，“秦千吟，我还你自由，你走吧。”
南宫瑜说完便缓缓地转过身去了，再开口时声音有些低哑，“我那日说过亲自送你离开的，但再多留你一会儿我恐怕就会反悔了。”
“你走吧。”南宫瑜微微侧过头，只能看清他头发掩映下略微清瘦的下巴以及紧抿着的唇。
秦千吟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南宫瑜察觉到她没离开而主动消失后，她才忍不住哭了起来。
“南宫……对不起……”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