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的命数,与其被魔尊楚漠抓回去,倒不如死在师门。
可如今师尊给她解释的机会了。
祁落狼狈地磕了几个头,已经泣不成声,“师尊明鉴。”
或许对于苏黎来说,她去到楚漠身边,无非是从一个地方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毕竟她可以随时抽身离开,毕竟身体不是她自己的。
可对于她祁落来说,每一步都是行差踏错,她承的是天星阁的恩惠,肩负的是除魔卫道的责任。
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不顾门派恩情,转身对魔头投怀送抱,她让天星阁蒙羞了。
这么多日来,她听过的辱骂并不少,也惊讶于魔后祁落都死了一年,竟还能被人如此指责。
从谩骂中一路走来,她都忍住了,却没成想,因为师尊一个让她解释的机会,心墙骤然崩塌。
“你说吧,为师听着。”
白帘被风微微吹荡,细小的声音在殿里回响,磕磕巴巴地解释。
从因为修为上不去而偷练禁术,到被苏黎占据身体,甚至更清楚的,如何在大婚之日醒来,被刺杀。
以及之后被魔域的唐奕所救,但很坚决地表明她没有想过勾结唐奕。
至于唐奕的下落,因为有禁制加身,她不能说。
唐奕在殿上,隔着白帘看着跪在殿中心的细小身影,不知为何,心里有一块塌陷下去。
他用幻术在祁落进入第二关的瞬间将她掳到这个小小的幻境,本想套出苏黎的下落,没想到会看到她这么无助的一面。
难以言喻的滋味从心口蔓延,他说不清这种感受,只知道多看一眼,心里就一阵苦涩。
祁落的脑袋越来越低,整个人跪成一团,脊梁似乎被自认沉重的罪孽压弯了。
她还在磕磕绊绊地解释,许是因为过于激动,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唐奕搭在膝盖上的手骤然攥紧,看着那个瘦弱的小姑娘,忽然觉得她自始至终都可怜极了。
是啊,她一个本本分分的小修,只是因为一念之差修了禁术,就经历了这么多波折的事,其间还无人可以诉说。
唯一愿意听的自己,还一再逼问质疑她,丝毫没有管过她当时会有多恐惧无助。
……当时为什么不信呢?
祁落解释完,依旧不敢抬头,只低着头问,“师尊,我真的没有撒谎……你能不能信我。”
唐奕用换音术开口,“你先起来。”
祁落额前碎发凌乱,月牙眼里水光破碎,眼尾染着薄红。
她擦了一把眼泪,“其实还有一件事,苏黎她还在我身体里。”
说完,她似乎看见白帘后的人猛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