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作鸟兽散,全都溜了。早有格斗场的人来把海盗的尸体拖走丢进了下水道。他们轻车熟路按照规矩,在海盗的尸体边放了一盏明火灯笼,为亡灵引路,尸体顺水流向大海。
阿里郎模样十分恐怖,海盗的鲜血把他凌乱的头发淋透了,除了一双眼睛外满脸血污,小腿血肉模糊,血流满地。他坐在格斗场的血泊里喘了一阵气,然后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用手指着酋长,那意思是要与他决斗。
这一次观众没有喝彩声,全都屏住了呼吸,这种事格斗场还从未遇见过。格斗场里里外外都是酋长的弟兄,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刻拿性命滋事。
希拉猛然站起身来,试图冲向格斗场,喊道,“阿里郎,你杀了我吧。”亮疤酋长抢上几步,一把抱住了希拉,希拉激动之下,昏阙了过去。
酋长让手下的兄弟扶起希拉,然后走到兵器架前抄起一把厚背大刀,大步走上格斗场。裁判神情犹豫,盯着酋长不知所措。酋长指着阿里郎,朗声说道:“阿里郎,老子让你死前做个明白人,不然你死不瞑目。不是你婆娘对不住你,你从军第二年就有消息传回来,你娃战死沙场了。当年老子被人追杀,身负重伤,偶然冲进希拉娘家老宅。希拉把我藏在地窖里,冒了杀头风险。后来又给我疗伤,救了我一命。”格斗场里,只有酋长述说的声音。阿里郎瞪着眼睛僵立在原地。酋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我知道,她在娘家过得一点也不快活,一家兄弟都嫌弃她。后来,后来,我娶了她,对你们的儿子也视如己出,好了,不多说了。”他把大刀往地上一剁,“来吧,咱们一决生死。你已经受伤,老子让你三招!”
阿里郎呆呆的听着,满是血污的脸上肌肉痉挛,条件反射的摆好了决斗的姿势。突然一个尖利刺耳的童音响起:“爹——”那是乌昂,他的傍边还有一个留着小盖头的几岁大男孩。酋长回过头,乌昂正忧伤的看着自己,眼里包裹着泪水。乌昂身边的小男孩也喊着“爹爹”穿过格斗场的栏绳,跑向酋长抱住了他的腿。
阿里郎突然感到浑身无力,瘫软如泥,坐在了地上。一双带血的手捂着头,放声大哭。
一个月以后,腿伤痊愈的阿里郎骑上独角龙直奔梦陀螺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