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郎虽心中悲愤伤心,但久经沙场的战士本能并未丧失。他本来擅长使用长矛,但这里地形相对狭窄,空间不够,一旦两人短兵相接很容易陷入被动。他见海盗的短矛带有倒刺,这种兵器必然连带杀招,因此徒步与之搏击,盾牌是很好的防御工具,有了成功的防御,轻便的薄刃剑就有机会袭击。
黑汉子海盗出手迅捷,接连三招分刺阿里郎头部、腹部、大腿,阿里郎沉着应对,采取守势。阿里郎已经看出些端倪,黑汉子再次出手,这次阿里郎突然一矮身子,盾牌向上架住海盗矛刺,薄刃剑从下三路横砍过去,海盗惊叫一声,跳起来一个空中后滚翻,剑刃从脚底滑过,倘若慢得片刻,他的双脚就要被削断。海盗嘴里骂骂咧咧的,提起精神,同阿里郎恶狠狠的继续缠斗。
酋长此时坐在椅子里,一只手握住夫人的手,目不转睛仔细观察着格斗场上二人的搏击。希拉已经从早先惊愕和羞辱感中缓过气来但神情非常焦虑,她也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阿里郎。此刻格斗场周围来了二十几个带有刀枪棍棒的帮派汉子,那是酋长的增援人马,他们待命而动,随时准备铲除酋长指定的目标。乌昂的身影也出现在希拉的身边,但片刻之后不见了踪影。
观众照例此起彼伏的吼叫着,火把的光亮下,他们个个面目狰狞亢奋,情绪亢奋。生死局并不是每天都可以碰上的,毕竟赌命是最隆重的戏目,等闲之辈通常也不敢开这个局。
阿里郎与海盗久战不决,渐生烦躁,开始转守为攻。海盗反而放慢动作,看似退却,东躲西藏。在阿里郎接连三次大踏步击刺后,海盗在地上滚了几圈,逃开了阿里郎凌厉的攻势,距离阿里郎几米之外,状似狼狈,半身匍匐,忽然,海盗的短矛脱手而出,直攻阿里郎下三路。阿里郎麻利的腾挪,避开了。但忽然那矛诡异的疾速倒退一下勾住了阿里郎的小腿。海盗一击得手,众人爆吼喝彩声中,阿里郎仰面倒地,小腿血流如注。原来海盗那毛刺是用来在海上射杀鲨鱼的,把手尾部缠绕有非常坚实的细绳,可以投射。从未与海盗对战过的阿里郎完全不懂海盗这等不同寻常的兵器,卒不及防,当场被钩翻,盾牌和薄刃剑脱手飞出。海盗抓住机会,迅速回拉,阿里郎每次想站立,都被放倒,疼痛钻心,小腿被钩穿了。海盗拉近了阿里郎,跳将起来,一腿跪下膝盖顶住匍匐在地阿里郎背部,一手抓起阿里郎头发,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出寒光闪耀的匕首要割阿里郎的喉管。山呼海啸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赫赫!赫赫!”,正是格斗场群情高潮时分。忽然海盗“啊”的叫了一声,抓起阿里郎头发的手下意识的缩回去捂住自己的眼睛,这片刻,形势陡然突变,阿里郎侧身夺过海盗手里的匕首,也不转身,背靠海盗前胸,拿捏精准,顺势上刺,从海盗颈腔刺入。然后随着阿里郎身体站立起来,海盗被他的背部托举起来,那匕首细长直没至柄,尖头已经穿过海盗的头皮,情状十分诡异恐怖,观众只见海盗的头颅耸立在阿里郎头顶的上方,阿里郎的手托举着海盗下颚,海盗颈腔血如泉涌,喷射在阿里郎手臂和头脸上。火把的光照里,海盗眼睛鼓突,死不瞑目。
裁判距离现场最近,知道阿里郎反败为胜有些古怪。海盗眼睑处,额头上都有血痕,显然是被细微尖锐的东西击伤。原来在格斗场一侧有一个秘密的夹层,那是格斗场设计的机关。
裁判本能的扫视全场,已经注意到酋长的养子乌昂和几个一般大的孩子正在人群外围往里观望。他心底雪亮,一定是乌昂为了救他生父和几个孩子在秘密夹层里用弹弓射出铁丝签,导致海盗反遭毒手。裁判本来恨极了羞辱自己的海盗,加之也看出了阿里郎不同寻常的身份,他走上前去,举起阿里郎的手大声宣布:“帝国西部边防军骑兵小队长阿里郎得胜!”
“阿里郎!阿里郎!”围观者如疯魔般咆哮着。黑汉子海盗带来的弟兄们见老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