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这波人外,只有两个间房有人留宿。有一个客人和他的随从,就在四方客栈院子里散步,行商打扮,看体格模样,不是江湖人物。另外一个客人的房间关着,阿里郎故意敲错门,里面一对中年夫妇,看样子也是普通商旅客。阿里郎这才放下心来,加入了饭局。狼国人吃肉只需做得几分熟,烧烤的,蒸煮的,几大桌带着血丝的鹿羊肉香气袅绕。大木桶盛着燕麦酒扑鼻而来。张青亲自入席陪着石根,分明是想结交他。石根心情大好,端起酒碗就要一饮而尽,阿里郎一手按住他手腕,石根一愣,张青嘿嘿一笑,懂得阿里郎的意思,从石根手上拿过碗,一扬脖子,先干了,把碗底朝天,然后猛掷地上,一声脆响,顿成碎片。石根脸上一红,有点尴尬,对张青说道,“我这位兄长,总是把细得紧——”然后一口一碗,连下三大碗。石根大呼:“好酒,痛快!”士兵们也都开怀痛饮。一时间碎碗遍地。石根也真饿得慌了,从桌上扯下一大块肉,一阵狼吞虎咽。石根正当盛年,体壮如虎,酒量惊人。张青看似清瘦,但一碗碗酒下肚却毫不示弱。酒酣耳热,客套渐少,彼此间开始称兄道弟了。阿里郎也喝了些酒,不过他始终留有余地不过分贪杯。席间,阿里郎问起梦陀螺山的匪情。不料张青叹息一声道:“如果日子过得下去,谁愿意去荒山野岭落草为寇?”言语间竟带有些同情意味,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沉吟片刻,随即辞色诚恳的对石根说道:“不瞒兄弟说,咱们这点营生既不敢得罪官府,也不敢得罪山上的弟兄们。”石根虽觉得这话有些不妥,但似乎也是大实话在情理之中,心想这张青还真是个耿直坦诚之人。阿里郎嘿嘿冷笑,张青也不看他,对着石根一脸正经的继续说道:“兄弟,我跟山上的头领招呼一下,哥哥我担保你平安走过梦陀螺山。”张青有几分醉意,口无遮拦,本是为了向石根示好,说出这种话来。不料“啪”的一声响,原来石根听了这话非常刺耳,一种羞辱感也在酒意中轰然升起,拍了桌子,吼道:“张兄,你当在下何等人了,老子还怕了那惊天雷?一个杀人掠货的绿林土匪?”话音未落,忽然天旋地转,全身热血奔涌,石根情知不妙但已经站立不稳,抬手指了指张青,眼前一黑,摔倒在地。在快失去知觉的那一瞬间石根看见张青面带错愕,也摇晃着摔倒了,一干士兵们都在东倒西歪,先后扑倒。阿里郎喝酒不多,但也身体瘫软,迷迷糊糊中看见女主人荷叶带着几个精干下人冲了进来,他暗叫不妙,头上早被人用木棒之类的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顿时昏阙,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