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缨道:“你这种人提及我爹,才是辱没了他。”
知县的妻子上前两步,哭哭啼啼道:“还请督主饶了我家大人这次吧!他这一走,这家可就散了!”
魏山阙声音冷峻:“那因他而丧命的百姓呢,你可算过散了多少家!”
话音落,变数起。
随着知县妻子的走近,一股似有若无的香风飘过。
毫无防备的裴长缨打了个哈欠,莫名地觉得困顿,来不及说话,便沉沉睡了过去。
魏山阙和番子们不约而同地恍惚了下。
在这一瞬间,茂密的树冠里飞身而下数十位刺客,举剑刺向魏山阙!
魏山阙眼中暗芒闪过,解下腰间长鞭,直接甩向知县的妻子,卷住她脖颈往上一抛生生撞在刺客的剑上!
灵枭一把揪住老者扔向刺客。
“噗!”
是利剑刺穿的声音。
见此情景,知县目眦尽裂:“阉狗!你——”
话未说尽,便捂住胸口,气急攻心,“哇”的吐出口血来,随即昏死过去。
魏山阙端坐于马车前,将裴长缨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
“速战速决。”免得吵醒小孩儿。
说着,长鞭一甩一收之间直接要了两个刺客的命!
一场密谋多日的刺杀,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被彻底按灭。
确认马车没沾染血迹,魏山阙抬抬手,车队继续前行。
灵枭处理完那一地血腥后,翻身上马,赶到马车边,压低声音道:“督主,刺客身上没有任何印记。”
魏山阙闭着眼睛淡淡道:“尚礼县知县意图刺杀谋害本督主,罪加一等。”
想要他命的人多的是,从一开始他便没有让手下留活口,管他是谁,一并安到知县身上便是。
上了官道,马车便平顺很多,裴长缨是被烤肉的香味诱醒的。
他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魏山阙正单手拿了个烤鸡腿,在他鼻子前轻轻晃动。
裴长缨也不客气,直接一口咬了上去,然后接过烤鸡腿。
“我一觉睡了这么久?”
天都黑了。
“嗯,见你睡的沉便没叫你。”
魏山阙也拿起一只鸡腿吃了起来。
一个吃的狼吞虎咽活像饿了三天,一个吃的慢条斯理十分斯文。
啃完了一个鸡腿,裴长缨的油手又伸向鸡翅:“督主你这样要是在军营里吃饭,八成是要饿肚子的。”
每次他爹和兄长们都在家吃饭的时候,他才夹了两筷子菜,碟子里就基本见底了。
魏山阙道:“不会,他们不敢与我抢。”
也是,谁敢抢,那就是东厂办案现场。
这般想着,裴长缨把自己给逗笑了,他把这场景描述给魏山阙听。
魏山阙笑着摇头,倒是会想。
“对了,拦路的那些人呢?”吃饱了,裴长缨终于想起来睡着前发生的事情。
“都走了。”
裴长缨还在思考他们选在城外求情的原因:“他们是不是知道,如果在城里求情,百姓第一个不放过他们?”
魏山阙“唔”了一声:“我觉得你猜测的在理。”
得到肯定,裴长缨自己也点点头,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番子们轮流警戒,灵枭拿了个馒头扔进囚车里。
吐血晕倒的知县,醒来后口不能言,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灵枭拇指按在剑上,微微一抬,利剑的寒芒在月光下越发阴冷,他低声道:“要么你自己安静,要么我帮你安静。”
待知县吃完馒头,灵枭又扔了块湿布进去:“把自己脸上的血迹擦干净了,要是让小公子看出点异端来,你就活不到京城了。”
好在知县的衣服是黑色,不然还得给他找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