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彻底对陶商死心了。
陶谦心中没有失落,只是失笑地摇摇头,暗叹自己太贪心了。
“阿爹,孩儿以为,您作为一州之主,对于手下这些世家,不可得罪,唯有平衡,方为上策!”
虽然陶谦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但陶商还是感应到了阿爹的一丝落寞。
脑海突然有一道闪电划过,他瞬间想起了赵昱曾经给他说过的一段话,便脱口而出,以期挽回在陶谦心中的失望。
“哦?这是你想的?”
陶商突然慢悠悠地来了一句,让陶谦白眉微挑,诧异地打量了陶商几眼。
“嗯……”
虽然脸红心跳,陶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陶谦捋了捋长须,认真地看了陶商一会,眼中露出一丝赞许和欣慰。
“好,好!那你跟阿爹说说,该如何平衡?”
陶商心中组织了一番言辞,鼓起勇气,将赵昱的话复述了一遍。
“孩儿虽然很少参与政事,但是通过平日的了解和观察,也多少明白一些事。”
“父亲初来乍到徐州,要稳掌徐州,最主要的依靠就是糜竺、曹豹、赵昱、王朗四人。”
“其中,糜竺掌粮,曹豹掌兵,赵昱管籍,王朗管吏,四个人各安其职,互相平衡。”
陶谦摸着胡须,表情依然,对陶商的话,不置可否,示意陶商继续。
心中暗暗忐忑的陶商,抿抿嘴,继续说辞。
“所以,孩儿以为,只要阿爹保证这四人的利益均衡,不失偏颇,阿爹就能在徐州稳如磐石,安枕无忧。”
等了半晌,见陶商不再言语,陶谦望了望陶商,目光和煦地点点头。
“你也累了半天,去休息会吧!”
望着陶商离去的背影,陶谦缓缓吁了一口气,继而摇了摇头。
“唉,论聪明,我儿陶商没问题,但缺就缺在性格上,有点软弱啊!”
刚才陶商的见解,若在过去,陶谦一定会大加赞赏,陶谦也会如是奉行。
可现在,有了陶应的变化,陶谦对所谓“平衡”一说,不以为然。
“左右平衡是没错,但若是怕得罪人,我陶谦这徐州刺史,未免也当得太窝囊了!”
被别人掣肘的滋味,终究不是那么好受的。
既然有机会雄起与改变,陶谦自然不愿再与徐州的豪强士族苟合。
陶谦感叹一声,第一次发觉,儿子陶商有点软蛋。
只是,陶谦忽略了自身,无论过去的陶应,还是眼下的陶商,其软弱的性格,正是遗传自他陶谦。
陶谦之所以忽然变得强势,归根结底,还是因陶应突然雄起,无形中使陶谦的心境发生了变化。
“我儿陶应,卫将军,济南侯,比老夫这个刺史强啊!”
操劳了一辈子,年纪越大,陶谦越感觉力不从心。
“天佑我陶谦,今日方才发觉,陶氏后继有人!”
陶谦一想到今日连番上门恭贺的徐州士族、豪强们的嘴脸,心中舒畅的同时,混浊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狠戾。
“曹豹,曹氏,老夫手中的刀,已磨锋利,静待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