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如同带尖的铁锥子一般,狠狠地扎进了张闿的心头。
麾下还有数万嗷嗷待哺的嘴巴,即便抛弃老弱病残幼,也有一两万人要吃饭,一旦断了炊,后果是什么,张闿想都不敢再想。
“打探得如何,对面到底是从何地来的官军?大约有多少人?我们只有攻下南城,才有可能解决吃食问题!”
别看此刻张闿咬牙切齿,其实已是强弩之末,身边的一干黄巾校尉看得一清二楚,不过当下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张帅放心,已派出去二十多名斥候,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另一名校尉瞅了瞅残破的南城,目光又望向张闿。
“张帅,这南城前番已被我等篦过一番,城中恐连老鼠都已绝迹,此番恐徒劳无功!”
张闿听闻黄巾校尉之言,目光变得更为阴沉。
他岂能不知,南城恐怕也是嗷嗷待哺,何来粮食给他们?只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能露一丝口风,这有关士气。
张闿甚至有种感觉,这一战,恐怕是他的终极之战,不死在官军手中,若得不到粮食,他也会死在这群黄巾贼寇手中,能不能留下全尸,还得凭运气。
张闿很清楚,这可是一群眼睛已饿绿了的饿狼!
“启禀张帅,属下已查清对方官军底细!”
此时,一名黄巾斥候满头大汗地奔至张闿身侧,单膝跪倒,连呼带喘。
“对方乃徐州刺史陶谦之子陶应,如今已为泰山郡守,此番所带人马不多,粮草数目不详,但身边皆是骑兵,大约三五百人,城内尚有步兵千人。”
张闿与身边几个黄巾头领皆是精神一振,官兵人不多,还带有粮草,即便不多,也够他们勉强饱餐一顿。
这就够了,只要撑过了今日,明日继续寻找野食便是。
“好!”
张闿强自挺身驱马,眼中冷光暴戾如箭,沁人心肺,冰凉如霜。
熟悉张闿的人都知道,这正是他发飙杀人的前兆。
“传令各部,全军……”
“报!”
张闿的话音未落,又一斥候奔来,慌张的脸上,还带着丝丝莫名其妙的意味。
“张帅,官军有一骑独自来叫阵!”
张闿一愣,一个人?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原本就病恹恹的身子颤抖个不停,这会儿,更是周身冰冷,猛烈剧颤!
张闿打马出了阵,望向来人,对方不过二十左右年纪,一身黄金铠甲,一支点钢枪,一匹卷毛马,甚是英武。
“来将通名!本郡守枪下不杀无名之辈!”
陶应本事虽不行,但绝不输气场,尤其是在这一群看样子已半死不活的农夫面前,不能没了气势,抢先问讯。
“本帅张闿”
“你可是徐州刺史陶谦之子陶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