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杀过了。”
“嗯！”
“怪不得夜十三说魔窟里没好人，连你龟家老大都杀过人，别人不提也罢。”
“我杀的是恶人。”
李汉子嘿嘿一笑道：“好人、恶人有何区别？都是一条命，死了就死了，再也活转不来了。”
张归霸叹息一声，幽幽道：“不一样，恶人该杀，他们死了，好人才能活着。”
我猛然间想起什么，问道：“打听个事。”
“什么？”
“听说过夜飞吗？”
李汉子诧异道：“夜飞？”
夜十三眼中闪出光芒道：“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城内不日将陷入一场浩劫，我想寻夜飞召集.......”
张归霸面色大变，不等我把话说完，拉着我走出洞窟至幽暗无光的地方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尤其是那姓李的，有些话藏在心里不好对外说，小心隔墙有耳，有人卖了你。”
我凝神看着他道：“你知道夜飞吗？”
半响之后，张归霸低声问道：“谁派你来的？”
“光王。”
“光王？”
“听说过黛绮兰吗？”
“光之女？”张归霸惊骇道。
“是！”
“只是远远见过，不曾亲近过。”张归霸解释道：“我在教中地位卑微，还到不了她那层。”
我凑近他耳边道：“她授意我来，想让我寻夜飞救众人脱离黑暗重回光明。”
“你到底是谁？”
“鬼魅。”
“鬼魅？”
“听说过夜飞吗？”
张归霸犹豫再三道：“听过.......”
“他们在何处？”
张归霸叹息一声，拉着我道：“随我来.......”
此后数日，我一直期待黄巢会统兵攻打城池，没想到一连几日海面上风平浪静，都没有动静。
就这么辛劳又无趣的下海多日，眼见着上弦月悬于西南天际，我已不抱希望准备单干时，忽听远处江面上响起隆隆号角声.......
李汉子眼现兴奋道：“号角吹响了，听，号角吹响了。”
张氏三兄弟亦是兴奋听着。
我看向夜十三道：“要动手了。”
当夜监工将数万人关入魔窟之中，直到翌日晌午才放出来，原以为黄巢已率兵攻进城中，没想到城中一切如常，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李汉子凑近过来道：“怎地没动静了？”
岸边收沙盖章的霍姓之人消息甚是灵通，见李汉子最近到处串联，笼络了不少人，有心亲近留个退路，走过来道：“昨夜来了几艘船，吹了几声号角就遁去了，听说城外疍民有异动，也不知是真是假？”
疍民，也称为连家船民，在岸上无立锥之地只好全家老少居住在船上的人。
城外江面上错落着由缆绳、木桩和木板构成的土码头，参差着各色木船甚至筏子，是疍民的聚居地。
听说疍民有异动，李汉子眸子一亮，吩咐手下人先去下海捞沙，叫上我和张氏三兄弟以及夜十三帮着姓霍的倾倒海沙。
说是帮忙，实则是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