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惜新衣和首饰,怕弄脏弄坏了。
“干活了。”
“要我做什么?”
“竖起桅杆,重挂风帆。”
“茫茫荒海没个尽头,竖起桅杆还不是顺水漂流,又不能抵达彼岸。”
“到彼岸我是不想了。”
“那费时费力做这些干嘛?”
“为下一次暴风雨做准备,有了风帆,远远躲着,不至于陷入暴风眼里。”
女子经历过几次暴风雨洗礼,知道巨浪滔天、山呼海啸的凶险,若能修好桅杆,御风而行,至少能躲过暴风雨侵袭,得个平安。
为了好好活着,也要修好这艘船。
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重立桅杆挂起风帆后,将桅樯修复一新,开始更换龙骨,破裂处拆下,换上新骨,无用的抛入海中,有用的木板弥补舢板短缺处。
然后更换新收集来的轮舵,舵销,舵钮,舵柄,这些都比我先前的好,悉数更换后,又用木板加固船体,维修尾舱盖板。
跳入海中将桨柄、摇杆、桨叶、桨架、桨叉悉数换新后,试了试轮舵,竟比先前灵敏多了,转向也不吃力了。
船舱让给了她,我只得睡在舵舱之中,趁着木板还有富裕,重新起了一座宽敞船舱,篷是半圆形,用海中藤片编成,上涂黑油,两扇“定篷”之间放着一扇遮阳,也是半圆的,木作格子,嵌著一片片鱼鳞,径约一寸,打磨的透明,略似玻璃而坚韧耐用,是为明瓦。
白天可以睡在里头可以享受日光浴,晚上可以遥望星辰,看银河倒泻入海。
月光如银,可以透过明瓦洒入舱中。
我在舱外挂了两盏琉璃气死风灯,下悬硕大海螺,一旦狂风大作,海螺鼓风吹响,就算是在睡梦中,我也能听到。
油灯里的油取自深海黑油,由海底汩汩冒将出来,每次也不多取,只取一罐,能从新月用到满月。
我吸取前番教训,海船修造的中规中矩,不大不小。
大了,会引人觊觎,抢夺船只,小了,抵不住风浪侵袭,在狂风中漂流极易翻船。
虽然船上尚余不少木料,然船只加固完毕,留着已没多大用处,悉数扔入大荒海中,留给更有需要的人。
未来的日子,我一遍一遍潜入深海灌取黑油,将瓶瓶罐罐填满后,扯动绳索让其浮上水面,她只需要将绳索系在船舷处铁环上就好。
海船拖着瓶瓶罐罐扬帆远行,我要做的是将黑油涂抹在船身、甲板上,待其干透后,用海水冲洗消除其易燃性。
如此忙碌几日,我又潜入深海,用圆月弯刀砍断整棵整棵珊瑚树。
搬上船上后,用石块将血红珊瑚碾碎淋上黑油,待其渗出珊瑚漆来,用海草制成的刷子将海船里里外外涂抹三遍。
经过阳光照射,海水洗礼,一座紫黑色海船就修缮完成了。
海船坚固无比,雨水、海浪无法侵蚀,寻常船只亦不敢靠近。
我正要回舱享受片刻惬意时光时,忽听远处响起低沉悠远的法螺声,我凝神看去,一首巨大航船缓缓出现在海平面上。
“大船.....”女子兴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