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让给了她,我只能找寻别处睡觉,幸好后梢舵舱尚可容身,我在舱中铺了厚厚毛毯,和衣躺下,望着满天星光,沉沉睡去。
你问我为何不进船舱睡?
我告诉你,傻子才去呢!
在这茫茫荒海上,自顾尚且不暇,连个安身之地都没有,何苦自找麻烦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我只是不说罢了。
我不傻,是她没有看清现实。
海上所遇之人大多是过客,看似有缘,实则早晚都要分开,与其忍受离别之苦,不如专注在船上,唯有这艘船与我相伴始终,永不分离。
当然也有分离的那一刻,就是我死的那一刻。
至于我何时会死,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只要我活着,我就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修理加固我的海船,直到终老。
你说我说的对吗?
无论你觉得对不对,我反正觉得是对的。
所以,我会守着我的船一直漂泊下去。
虽然很孤独,但不寂寞。
因为,有她伴在我身边.....
睡梦中,一声惊声尖叫将我唤醒,我还以为有人抢夺海船,翻身跃起出了舱,天光已然大亮,我手握圆月弯刀厉声道:“怎么了?”
女子兴奋道:“快看,漂亮衣服,整只箱笼都是漂亮衣服,你看这些花纹,这些织针做工,都是上乘之作,我在大船上就想要了,你怎么弄到的?。”
我见四周并无危险,放下心来道:“我还以为什么稀罕之物,要知道是衣服,就不捡了。”
“你看这些衣服多漂亮,穿在身上一定很好看。”
“漂亮又不能当饭吃,茫茫大海上穿给谁看?”
“穿给你看呀!”
“我不耐烦看个。”
“切,口是心非。”
我见她拿着衣服在身上比来比去,抓紧船舷,一头扎入海水之中,直到脑子清醒才出来,用帆布擦着头脸道:“干活了。”
“这么早就干活?我试了衣服再干活好吗?”
“不好!”我冷着脸道。
“冷血!”女子低声道:“怪不得身边没朋友。”
“什么?”
“没什么。”
“将这些衣服搬入舱内,别在这里碍眼。”
“我不,我要试了衣服再搬进去。”
“不行。”
我过去作势要将衣服扔进大海里,吓得她护住衣服道:“你要干嘛?”
“扔衣服,扔到大海里,心里还干净些。”
“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搬不搬?”
她见我作势要扔,赶紧收起衣服道:“我现在就搬。”
“这些也拿走。”我伸脚将扇贝制成的箱笼踢给她道。
她捡了起来,问道:“什么?”
“都是些无用之物,一并拿走,别在这里碍眼。”
我看着她吃力将木箱拖入船舱里,喝了口淡水,吃了口奶酪,正要干活,女子如风般跑将出来,脖颈处挂着珍珠项链,手腕处拢着深海美玉夺翠手镯,扑在我怀里激动道:“你真好。”
“你别这样。”我想推开她,却被她搂的越来越紧。
她搂着我的脖颈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
“原本没想捡拾,绿贝壳子太过漂亮,随手就捡了起来,没想到都是些没用的,偏偏你就喜欢。”我躲避她的嘴唇道:“快干活了,一会儿天黑了。”
“哪那么早就天黑了,等我。”
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如风般跑回船舱。
我摸了摸面颊,苦笑一声,前去察看海船,桅杆断裂处,需要起了铆钉重新安放桅杆,好在昨天捡了两根上好桅杆,都是抹了桐油上了珊瑚漆的,笔直而坚挺,上好的海底沉木。
我见她磨磨蹭蹭出来,身上裹得还是昨天那身,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