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郁离满脸绯红,低头不语,吕二姑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他叫什么,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说出来也让姑母高兴一下。”
郁离手不停地摆弄着衣角,欲言又止。
吕二姑搂住郁离的肩膀,轻声笑道:“傻丫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你能找到心上人,姑母高兴都来不及。”
“闫承元......”郁离这才絮语呢喃道:“我们是在一起案件中相识的,就是段家举家失踪的那起。”
接着她便将与闫承元相识、相知又相爱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吕二姑,问道:“姑母,你觉得他怎么样?”
“姑母觉得这后生不错!”吕二姑感叹道:“我自幼进宫当了绫匠,为了讨口饭吃,将自己的终身大事都给耽误了。你可别重蹈姑母的覆辙,该出手时就出手,千万不要错过了才后悔。你啥时候空了,带他过来让姑母瞧上一眼?”
“暂时不行。他正在书院中潜心修学,备战今年的春闱。我们已经约定好了,若是他此番得以高中,就回家禀明双亲,并正式过来提亲。”
“好好好!”吕二姑甚感欣慰:“我们的离丫头终于要嫁人了!姑母这些年在宫里当差,也攒下了不少钱。等你出嫁的那一天,姑母一定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保证不让你丢脸!”
“姑母......”郁离终于是没忍住,将头埋在吕二姑的怀里痛哭流涕。
吕二姑像哄小孩子那样,轻轻拍打着郁离的肩膀,脸上露出了慈爱的微笑。
与此同时,小怜驾着马车还在县城里瞎转悠。
“糟糕,客栈已经住满,今晚咱们总不能睡在马车上吧?”
虽然刚才出门的时候,郁离已为他们指了客栈的方向,可是等到了那儿之后才发现,居然一间空房间都没有。更要命的是,这座小县城就只有这么一间客栈。
赵怀月想了想后道:“再怎么说,这儿也是个县城,一定会设有驿站。若是能找到驿站,咱们可以去那儿歇夜。”
不过现在时辰已到了亥时,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若是在开封府,现在的酒馆、青楼、画舫依旧热闹非凡。可像这样的小县城,酉时一到街上人烟就极为稀少了,更别提现在。
小怜绕着仅有的几条大街转了半天,却既没有找到驿站,亦没有见到县衙,最终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晚上吃饭的那座思凡楼前。
“祸事了,连个问路的人都找不到,看样子今晚只能睡在马车上咯......”
白若雪倒是豁达:“睡马车上就睡马车上吧,反正也就一个晚上。不过四个人也睡不下,只能坐着。闭上眼睛靠坐一会儿,天就亮了。”
“这样干坐一个晚上,本王可吃不消......”赵怀月敲了敲后背道:“今天已经坐了一天的车,腰累得不行。小怜更是赶了整整一天的车,哪里受得了这样折腾?”
“那该如何是好?”
“要不这样吧,咱们不妨回吕二姑家。”小怜想到了一个点子:“方才我去帮郁离沏茶的时候,瞧见郁离是单独住在另一间屋子的。咱们回去之后,不妨求郁离和吕二姑挤一下,把郁离的房间腾出来让殿下住。至于我们三个,白姐姐和冰儿睡两侧的座位上,我则睡中间的过道就行了。”
“这也不妥。”赵怀月不太同意:“把郁离赶去和吕二姑一起睡,本王却睡她的房间,这不是鹊巢鸠占了?”
他们还在讨论着,冰儿却见有一间铺子的大门打开了,随后从里边走出了一个男子。
“你们瞧,那边有人!”冰儿指向他道:“要不去问问他看?”
“我去问!”小怜跳下马车,疾步朝那人跑去。
她边跑边喊道:“这位公子,请留步!”
那人也没想到这么晚了还能在大街上遇到人,显然显然相当惊讶。
他驻足后转过身,待到看清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