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皮阿四也真不愧是这儿臭名磊磊的一人物,敬鸑只是在镇西随意地找了一处酒肆,向小儿提了那么一句,那小二便一脸惊悚神色说道:“客官,瞧您这打扮也不像是我们这儿的人呐,怎么陈皮阿四的名号连外面都知道了么?”
敬鸑笑盈盈地说道:“我也是来这时,得人提点说着位爷很是有门路呢。我人生地不熟的,也是怕被人诳了来。”说着一双大手从怀里又掏出一锭银子,朝着小二扔了过去。接着说道:“这是茶钱,多得就给你了。”
小儿把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这一甸银子可是他小半年的工钱了,前面这位爷穿的很是体面,瞧着定是什么大户人家,若是自己讨得对方欢心,说不定还有赏呢。
小二咽了咽唾沫,也顾不得被掌柜发现,贼莫兮兮地弯着腰说道:“客官,您怕是真的被诳了。这陈皮阿四可是我们这有名的泼皮无赖,整日得惹事生非,日日在俏寡妇那睡得日上三竿地,就跑这边来骗吃骗喝。我们这的酒楼少有没被他坑骗的。”
敬鸑看小二神情,倒是有几分自己小瞧了这小地痞,说道:“怎么,你们都不反抗吗?就如此被他欺负?”
“唉。”小二叹气道:“说他没有来路吧,听说他原也是京城里的大户,在京城也是有几分薄面。说他有来路吧,他也的的确确是我们这老屠户买回来的上门女婿。嗨,说不清了。”
瞧着小二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说的话也是颠三倒四不成体统。敬鸑也不着急,顺手给小二也倒了一杯茶,便示意他坐下细细说来。
小二瞧了一眼,正在柜台打盹的掌柜,就势坐在了敬鸑身边,背对着柜台,说了起来:“客官想来你便知道,我们这大多人互相都沾亲带故的。所以很是流行在外地买人回来做媳妇女婿。这陈皮阿四原就是这样一个外面买回来的上门女婿。再说买他的人家,原是个屠户,因是老蚌生珠,我们便笑称他是老屠户。虽说是个屠户,可这大年纪才生的是一个宝贝疙瘩,那便得金山银山也得供着,所以这模样,哈哈哈。”小二说完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就算客官您,也是比他那闺女清秀不少。”
敬鸑不禁哑然失笑,尴尬得扯开了话题:“既是如此,那这陈皮阿四也应该是京城什么破落门户生的孩子,若非如此可怎的舍得卖子。怎么你们都如此怕他?竟被欺辱至此。”
“客官,你可不知。这陈皮阿四初来时,确实老实巴交模样,每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杀猪干活,十分受老屠户中意。过了几年便把家中屠户生计交予他,可不想这阿四接手没几年便靠着买卖猪肉发达了,说是接了老家什么门路,将买卖做到京城去了,这一下子可不得了。”小二说着便一脸艳羡又无奈的模样,揉搓揉搓自己的抹布继续说道:“要说生在京城便是乞讨也有三两金,这陈皮阿四虽是破落至卖身上门,这说翻身便翻了身,现终日吃酒嫖娼好不快乐。哪似我们这土生土长的山娃子,至今连门媳妇儿都说不上。”
敬鸑瞧着小二虽瘦瘦高高却满脸稚嫩得惦记着自己的媳妇,一时不觉有趣,便继续聊道:“虽发了家,却也是靠着岳父的家产,如今这般胡闹,这老屠户也能容得?”
小二一听便似抽了三鞭子来了劲,把脸往前挤了挤悄咪着说道:“客官,你有所不知。这陈皮阿四发家不过一年,这老屠户便突然暴毙啦。”说完,那眯缝小眼挤出一丝你懂的的眼神,见敬鸑无动于衷,还以为他未理解自己的意思,继续解释道:“这老屠户常年杀猪宰羊的,力大无穷,怎可能一年便暴毙?若是真有什么隐症,为何之前毫无征兆?我瞧着这里面必有猫腻。”小二边点头边示意敬鸑接着问下去。
“既然你们有所怀疑,为何不告知官府彻查?”
“这陈皮阿四可通着天叻!”小二突然意识道自己个儿声大了些,连忙压低嗓子说道:“可不敢哟,人家是什么关系。我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