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了!”
水叔拍案而起,拳头攥得生疼,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相思苑的手段竟然可以心狠到这种程度。府里虽看着松懈,实在异常严密。暗杀绝无可能。”
“是中毒。”顾罔年纪虽小,此时却好似比水叔更多份冷静。
“三五岁的小孩,怎么可能知道服毒自尽的手段?”水叔自然清楚自己府里守卫的严密,加上小女孩的死相,恐怕也只有中毒这一说法。但是他们是如何把控一个三五岁小孩呢?
“之前我们就探得相思苑一直在偷偷或招募或拐卖小孩,却不知去踪。我们一直怀疑就藏在相思苑内,所以对敬亭言编造了一个密室藏婴的故事去吸引他来为我们所用。现在看来,这些小孩很有可能被他们从小培养成死士了。”顾罔说的轻声却每一字一句都显得格外沉重。
然而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他们在质疑彷徨,甚至震惊了。
“昨夜我便觉察着不对,想着左不过是在我们府内安插一个眼线之类的,第二日狠心送走就是了,谁曾想居然是送来了一条人命。”水叔不经叹息道。
此时的顾罔显得格外冷静:“别人要陷害你,总有防不住的一天。不如就一脚踩进去看个究竟。我这小命,死了反倒不值钱了。”说到这,顾罔想起那日花为媒巧笑着说要他的命,难道就是想这么要?“水叔,你现在去通知敬亭言我这边的消息。我们要快,我相信官府的人应该很快就到了。”
此时太师府外车水马龙,有叫卖声有驾马声,格外热闹融洽。这里是老太师故乡的老宅,虽不常住人,却像地标似的扎在这江南最繁华之处。
水叔坐在太师府附近的酒楼里,此时的他焦急万分,因为他前脚刚走,官府便已经来上门拿人了,听说人证物证皆在,直指顾罔劫持人质,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甚至快到有点荒唐,可见是早有安排。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他一心只想见到敬亭言。可是由于他的身份略显尴尬,不能直接上晚辈的门,也没有足够的分量去拜见老太师,只有派人传信给敬亭言出来相见。
很快,进去传信的家仆没多久,就瞧着急匆匆跑出来的敬亭言,一会整理整理自己束冠一会抖搂抖搂自己的衣衫。他可不知今日顾罔父亲亲自来寻他是何用意,他们两家地位虽天壤之别,但是对方毕竟是长辈,倒是让敬亭言一阵慌张。
“顾、顾伯父。”敬亭言刚要行礼,水叔也不喊坐也不接礼:直接说道:“顾罔被官府的人抓了。”
“什么?”原就猜不出顾伯父找自己什么事一头雾水,顾伯父开门见山,倒是把敬亭言惊得不轻。“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当水叔把小女孩的死讯告诉了敬亭言,敬亭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昨夜你们太轻率了,既然知道是相思苑的人,你们不应该掺和的。相思苑远不是你们所见的样子。”水叔轻轻地叹了口气。
是了,那日顾罔说顾伯父让我们不要去调查相思苑的事情,恐怕也是出于对相思苑手段的了解。可是,用一个小女孩的命去栽在顾罔身上,有何用意呢?
水叔见敬亭言默声不语,便缓缓开口道:“现在京中局势混乱,老太师借故远离,恐怕是有人想让老太师东山再起。”
“啊!”这倒是敬亭言所料未及的,从小并未接触党争,自然也感受不到自己作为太师之孙对朝局所起到的分量,是值得他们用一条人命去换来的。
“他们的手段你也看到了,顾罔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再掺和进来了。”听到水叔的话,敬亭言心里就好像一下子堵住了一块大石,整个血液都冲击到了大脑一般炽热。“可是,可是顾罔怎么办?”
“唉。”水叔这一声叹,沉浸着万千无奈,人也似一夜白头般老态。“我虽是无名小官,但总还有几分薄面,想必也能走动走动。稍后便去知县探听情况。顾罔视你如弟,切勿令他再挂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