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照,阳光透过淡淡的云层斜射下来,屋外偶尔小贩的叫卖声打破了这一片沉寂,也显得热闹了起来,然而顾罔的脸色却越发冰冷,犹如坠落了冰崖一般。
昨晚,凭借着事先透露给老太师自己有意结识敬亭言的消息,才得以支走敬亭言,单独面见花为媒,那如骨的女人,甜糯少女的模样却有这香醇浓郁烈酒的滋味,柔滑粉嫩的香肩似有似无地滑落出衣衫,将前胸颠荡起伏的傲人曲线勾勒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周身上下无不透露着出墙红杏呼之欲出的欲望,令人无酒,心也醉。
“顾公子,这是在瞧哪儿呢?”一阵铃铃的笑声如清泉敲击,轻轻脆脆地想把人的心儿都敲碎一般,说话的正是花为媒,“顾公子这几日生龙活虎地在这江南之地上下折腾,不就是为了见妾身一面嘛。怎得现在妾身活色生香,已然站在你面前了,顾公子却怎得一动不动,如此冷淡奴家?”
这一席话轻佻轻浮说地似漫不经心,听者却着着实实骇了一身冷汗,顾惘原以为缜密的安排却不曾想一举一动皆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如何不叫人心惊?既然全程了然,却一直按兵不动,这花为媒究竟打着什么主意?顾罔强忍着心中的不安,不敢透出半分怯意。
花为媒眯着眼儿瞧着这正襟危坐的俊俏少年,虽说年纪与自己相仿,却透着稚嫩还偏偏要在这老气横秋地装正经,这如何不有趣?立时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那纤细的手指搔了掻头缓缓从她那金丝楠木的床榻上慵慵懒懒地起了身。“顾公子这番费尽心思,要的是什么,妾身清楚。可妾身想要什么,公子可知?”
此时顾罔突然意识到了这是一个陷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陷阱!短短几日,便从结交敬亭言进入相思苑,再到通知太师府支走敬亭言,最终达成与花为媒单独见面,竟然如此顺利!也许正是花为媒的本意,一个把她置身事外又参与其中的本意。而自己满盘筹划也许正是送羊入虎口。可是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正思索着,顾罔只觉一阵幽香袭人,还未回过神一个浑圆柔软的臀就投入了他的怀里,那一抹细腻润滑瞬间在双腿间沉陷。那衣衫、青丝、绣帕,那深深浅浅、动动静静的褶皱间,展露的是那一抹羞人的雪白,这女人的媚风情万种,那脉脉含情,略带媚荡的双眸斜睨着,柔若无骨的棉音带着点微颤道:“我想要你的命。”
顾罔听到此处不由地冷笑,掸了掸自己的衣袍,倒不慌不忙起来,甚至换了一个舒适的坐姿摆出一副老太爷的架势,任由花为媒无力似的靠着他,玩味地看着花为媒说道:“我的命可不值钱。”顾惘心知既然自己一举一动皆在她眼中,那以他的身份,花为媒若是想要他的命简直是囊中取物,根本不需要花费什么心思布下这么大一个局。甚至可以说不需如此出面,便能取自己性命。如此说来,花为媒这话显然是逗弄自己。
花为媒不由得微微一笑,雪嫩的手臂轻柔环着顾罔的脖颈,翠袖拂面,这女人的风韵入骨入血,天生的柔媚风骨能腐蚀男人的最内心的欲望:“原本是不值得,现在却值了。”
现在?顾罔心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相传太师府忠于陛下乃是朝廷的中流砥柱,立于朝廷一直做到不偏不倚,这也是皇帝倚重太师府的根源。而相思苑传说是京中所立,一直服务于京中势力。近日因老太师荣休,朝局似有巨变,谁将接手太师之位却一直悬而不定。难道是这相思苑的幕后主人看中了老太师余留的力量,欲收入囊中?
原本没有的,现在却有的,不就是自己与太师府的这点联系吗?花为媒全程观局,难道其本意就是如此?想到此处,顾罔忽地轻松起来,虽目的不一致却是难得的同路人,不由得挂起一丝邪魅笑意,轻轻斟了杯茶递与花为媒:“看来,我是可以与花老板谈谈条件了?”既然想要他顾罔为她卖命做马前卒,自然也得以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