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可被发现了?”
顾罔轻蔑一笑:“若是被发现,今日怕是不能与敬兄在此喝茶闲聊了。我自是觉察此事玄机重重,不可轻举妄动,很快便退了出来。”
“顾兄这伤?”
“伤是我自己弄的。”顾惘瞧着一脸纳闷的敬亭言解释道:“赶回时发现龟公已在房内。恐打草惊蛇,便划伤自己,慌称不慎弄伤手想寻人包扎一下。我瞧着那贼子也不甚相信,离亭后也不着急离开,随意找了个厢房买醉。”
“烟雾阵!顾兄好心思!”敬亭言听的拍手叫好。顾罔笑了笑,继续说道:“为防相思苑错杀一千的心思,顾某就着伤口的血写了血书,命人前来借敬兄玉佩一用,作为最后底牌。”
“顾兄长不了我几岁,却心思细密,实在让亭言佩服。若是昨晚我在,怕是早慌了神。谁曾想这京中置办的相思苑会有如此丑事?”敬亭言一遍赞叹顾罔机智过人一遍感叹这世间险恶,怪不得近几年祖父突生隐退的念头,这伴君如伴虎,可谁又知这财狼虎豹又是谁?
“只是听闻京中传言关于孩童,而这京中置办的相思苑亦出现密室孩童。两者相撞,我也是猜测。如若想寻出真相,还需再次探查。”
“顾兄,这是有意调查此事?”敬亭言意识到顾罔言中另有蕴意。
顾罔不予回应,只顾斟着自己的茶。敬亭言坐正,理了理自己的衣冠正言道:“看来顾兄心意已决,若顾兄看得起在下,在下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顾罔瞧着他,眼神辨不出其意味:“你可知…”
“知。”前所未有的认真,从敬亭言眼神中迸发出来。
顾罔看着此时无比认真的敬亭言,这本是意料之中的情景,却突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亭言来了?”就在此时,竹林后走出来一位老者,四十几的模样,两鬓却已斑白,双目不怒自威闪过一丝精芒,嘴角却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笑,悠悠地开口唤着敬亭言的名。
顾罔神情一紧,对着敬亭言耳语道:“今日你先回去,待我细细安排好再与你说。”敬亭言一瞧来人正是顾罔的父亲顾水北,马上一改神情,灰溜溜准备逃跑的样子,无比幽怨地说道:“伯父,您来了。我这马上就走呢。”
顾水北依旧是挂着笑意,眯着眼说道:“那老夫就不留你了。”敬亭言一听这顾伯父笑眯眯地下着逐客令,只觉心中一寒,一溜烟头也不回地逃了,这顾罔虽与他交好,但他实在是怕他爹的模样,似笑非笑的,瘆人!
“爹。”顾罔低着头顺从地喊道。
顾水北眼角流露出一丝温情说道:“他已经走了,私下无人。少爷不必如此,还是喊我水叔吧。”顾水北低头瞧着顾罔渗着血的手,心中有些不舍,顾罔这孩子虽不是亲生,但是自己膝下无子又精心栽培他多年,早已视如己出:“其实你不必自伤手臂,敬亭言为人单纯,别的说辞也可让他尽信。”
此时的顾罔却越发冰冷起来,仿佛这天一下子跌落冰谷:“前几日安排在太师府周围散播消息的人处理干净了吗。”顾水北点点头言道:“已切断一切追踪的可能性,必不会让他们查出是我们故意透露的消息,敬亭言可能还以为是花为媒透露给老太师的。”
“接下来的计划,我不想也不能再有疏漏。”顾罔那双细眼丹凤散发着微微淡光,回想起昨晚独闯相思苑,其中的危机重重,嘴角牵扯起一丝瘆人的笑容。
“我要走的路所要面对的,又何止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