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渠给填了,年年清理太费人力,而且石头也太大,不利于水源过滤,指望水流把他们冲刷成石砾或鹅卵石得到哪年哪月去?所以必须要种草,可种哪种草,哪种草才能适应这种贫土地,哪种草的根系旺固土能力强?”
“我们去西疆时见识了红柳和胡桐还有沙棘,沙棘咱们这儿好像没有,红柳也叫怪柳,咱们这儿也有,就是少,咱们找一找移植栽培一下应当可以,不仅防风固沙的效果好还能改善盐碱地……姐,胡桐,你是不是没见过胡桐,那才是真正的树,真正的风骨,抗热、抗旱、抗盐碱,姐夫说胡桐树可以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后千年不朽,是真正的风骨凛凛、真正的铁骨铮铮……曾经以为金黄是富足是丰收是希望,但见到上的胡桐我才知金黄也可以是苍凉是守望,我的丹青不如你和赵大哥画不出它的样子,画出了样子也画不出它的风骨,画出风骨也画不出它的意念,姐,我觉得那是一种坚守,守得住寂寞守得住苍凉也守得住坚守的坚守——”
“小子有见识也有风骨!不错!不错!”
小斐的话被打断,姐弟俩慌忙转头竟见一个瘦小的老头从石头缝里钻了出来,着一件青白的道袍,腰间系了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草绳,须发皆白又半身泥污的凭空就出现了,一种潦草但不窘迫的模样,气度也超然。
“老人家——”
小斐吃惊起身,杨娉转头去看那片石头,远处的余淩和王启两个也收了飞刀腾跃而来。
“老先生是从何处来的?”其实杨娉是想问他从哪儿冒出来的,山高林密、四下里又有他们布下的机关,这人难不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就没遇上我们的獒犬?”
“哎呀呀,你这女娃娃的话怎就如此多,给口水喝啊好歹,獒犬,啥獒犬,就那俩胖狗?哦,在那边守着兔子洞呢,老头子没打扰它们,啥破地方这是,累死老头子了,老头子哪知道从哪儿来,老头子连这儿是啥地方都不知晓!”
“老先生我觉得您的话比我多……”杨娉一边仔细地看他道袍下里衣袖口上细密的针脚一边示意小斐给他倒水,“老先生这衣裳是借的还是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