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回过神来慈爱一笑,摊主无奈的摇头苦笑。随即叹道,“全京城的老弱妇孺,几乎都受过夜王妃的恩惠,她这一死,也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饱餐饿顿朝不保夕了。老人家,想来你也是受过夜王妃的恩惠的吧?事实上,我也受过呢。”谈及自身的事,摊主更加声悲语痛,更似乎语气中还有一丝懊恼一丝自责。
“呵呵,我没有去就王妃,因为我怕死。我知道王妃这样的好人不该死的,更不可能毒害皇上,王妃她是观音菩萨在世,悬壶济世悲天悯人,又怎会害人。一定是被人嫁祸的。可是,可是我无能
,我胆小。我,我还有一家老小。我……”摊主是个年约四十四五的男人,此刻话却已经说不完全,一行浊泪悄然流下。
老人拍拍他的肩,却未说什么话,留下茶水的银钱便转身离去。摊主有些奇怪,但想不免这老人也许是跟他一样的心情,明明恩人在眼前被处斩,却无能为力。摊主收起银钱,收拾了一下餐桌,心里想着回家之后就给夜王妃立一个牌位供奉着。
夜王府的侍卫一撤走,全府的便奔赴刑场,可是哪里还来得及?可是纵然心里知道为时已晚,可是却难免抱有一丝希望,慕容绯夜私心里是
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南宫皇后会真的下令处死北辰黎月的。或许南宫皇后只是找一个死囚替代北辰黎月,给百官一个交代呢?
可是当他赶到刑场,看着那身首异处的北辰黎月,轰然跪下,真的,真的是北辰黎月的尸首。看到这一幕,北辰夫人凄厉的叫了一声月儿便昏过去不醒人事,全靠着身旁两个儿媳搀扶着,才没有摔倒在地。而身旁的两个儿媳自当也哭声动天。
北辰扬云结果儿媳怀中的妻子,抱着妻子不言不语,不时,便老泪众横。北辰黎衿两兄弟也扶着自己的妻子一脸悲痛。幸而早早的哄了两
个孩子午睡,不然,此刻所有人都冲至法场,那两个孩子还有人能顾着?并且若是那两孩子见着这一幕,恐怕这一辈子都会有此阴影了。
慕容驰霖则早就扑在北辰黎月尸首上哭得天昏地暗,最为疼爱的他的姐姐就这样死了,而她对他的那些好还历历在目,甚至,不过前几日,他还央着她,陪她一起去玩,现下,却已经阴阳相隔。
“姐姐,起来啊,姐姐,你还答应我陪我去滑雪呢。姐姐,你还没有告诉滑雪要怎么滑啊,姐姐。”慕容驰霖念叨着,他还记得北辰黎月所给他描述的滑雪的游戏,那是他从
未玩过的,看北辰黎月说的神采飞扬,他好像试试。可是,没有北辰黎月相配,即便他知道那滑雪的游戏要怎么做,那又有何意义?
此刻慕容绯夜却仿佛失聪失明一般,耳边没有痛苦,眼前没有哀鸿遍野的景象。什么也没有,一片黑暗,一片静谧,仿佛要将他吞噬。百姓看着王府一众人等哭的声嘶力竭,也不禁向着北辰黎月的尸首下拜,哭将起来。而那摊主,此刻也再难忍住,扑上前来哭喊着给北辰黎月磕头。霎时间,午门前哭声响彻云霄。而天,似乎也感受到这冲天的哀怨,降下了这一年冬日的第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