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活不了多久了。
冬荭今早请了脉,话都说不完全,磕磕巴巴说了几句就走了,白珂寻去一看,原是躲到了角落里面哭。
冬荭真的很难过,老夫人那么好一个人怎么就活不了多久了呢?
白珂沉默了片刻,抱了抱冬荭,她靠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们带老夫人走吧。
冬荭惊的哭都忘了,瞪大了眼睛望着白珂,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念及还有暗卫在看不到的地方,她也轻声问,我们怎么带老夫人走?还有,我们去哪?
白珂笑笑,拍拍她的背,让她安心:“一切交给我,我有法子。”
怎么会有法子,澹台盛把这方小院围得水泄不通,白珂再能打至多也就是自己逃出去。
直到当晚丑时冬荭坐在马车里,看着旁边安睡的老夫人,以及戴着斗笠在外面驾车的白珂陷入了沉思。
白珂真的把老夫人带出来了,她调了一味新毒,无色无味,随风飘散,她们三人提前吃了解药,半个时辰不到,那些人都开始精神恍惚了,白珂就趁着这个时候将她们带了出来。
把王城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我们去哪?”
冬荭冒出一个脑袋问道。
白珂应是怕人追上来,车驾得飞快,阵风猎猎,刮的冬荭脸皮扯着似的疼。
“边塞!”
“你又是哪里得来的进出城的令牌啊?莫不是去书房偷来的?!”
“少主给的,我还没有去书房偷令牌的本事!”
“少主?三王子?难怪……”
白珂头也不回地伸手把冬荭的脑袋推回去,还压好了车帘。
“别问啦,莫要透了风,老夫人可经受不住。”
冬荭还是觉得心慌,澹台盛现在应该已经快要追上来了。
忽然马车停了,冬荭的呼吸也停了,白珂也没说话。
不会是澹台盛吧?
她可害怕澹台盛,纯疯子,保不齐她和白珂的小命这次真就要交代了。
如此想着脸就皱成了一个苦瓜。
“歘——”
有人想要打开车帘,但白珂刚刚按的挺紧,硬是让那人废了些力。
她听见那人说,你是懂怎么把车帘子压死的。
是个不熟悉的少年声音。
但也绝不是澹台府里的人。
又听见白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便知道外面的人是三王子赫连泽。
赫连泽打开车帘,往里望了一眼,冬荭赶紧行礼,赫连泽微点了一下头,算是见过了。
“继续走吧,你也别在外面吹风了,小姑娘家家的,脸都要吹烂了。”
赫连泽放下车帘,转身捏了捏白珂的小脸蛋说道。
白珂摇摇头:“我可以的少主,交给我就是了。”
冬荭再次疑惑,怎么在三王子面前她不自称属下呢?这孩子不是最懂规矩了?三王子对此也似乎是习惯的,不对劲。
于是她偷偷扯开一点帘子现场围观了起来。
车外。
赫连泽知道这孩子头铁,只得认命般的叹了口气,然后把自己身上的斗篷脱了下来给她穿上:“穿着吧,本来就傻,别冻得更傻了。”
白瑾初这丫头竟也不推拒主子的衣服?????
然后她看见赫连泽还摸了白瑾初的脑袋?白瑾初还是不躲开???自己不会是困疯了吧。
暗卫和主子有什么好结果啊?这丫头平日里看着清醒,怎么现在这般糊涂?是绥妩的下场还不够惨吗?
绥妩是澹台岳大儿子的随身暗卫,貌美且功夫高,却也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澹台岳留不得她,给送进了暗牢,前几日说是在暗牢里死了,拖出来的时候身上没一块好皮,扔到乱葬岗被野狗吃了。
定要好好问一问这小丫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