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不近地相伴,他已然得偿所愿。
私心里,慕容征并不希望她嫁给任何人,但是他并不是那么自私。
倘若这世上有一个男人可以代替他给她真正的幸福,那么他会放手。
倘若那人视她如草芥,那他会拼命护住她,哪怕那人是他敬爱的兄长。
慕容征早就知道兄长根本不喜欢柳明溪,所以当他第一次听到兄长因为婚事被母后严辞责骂时,他竟然暗暗松了口气。
被拘在宫里的这几天,他只要一想到母后在斥骂兄长时那些夹枪带棍,毫不留情的话语,又想到父皇面对柳明溪时,看似笑容和煦,实则拒她于千里的冰冷态度。
慕容征越想越不放心,迫切地想见她,似乎只有见到了她,才能真正安下心来。
于是他急急忙忙,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那处小院,却不料扑了个空。
暮色四阖,他看到院子里随处可见的红绸正随风飘扬,红灯笼和大红喜字醒目地张挂着,很容易猜出来先前这里发生过什么。
而柳明溪所住的那处厢房,竟已空无一人!
慕容征忽然感到一阵心慌意乱,他抓住一名洒扫婆子的手腕,疾颜厉色,“她去了哪里?”
那名婆子根本就不认得他,只觉得他看起来俊美无俦,面色却惨白瘆人,目光凶狠冷戾,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狰狞骇人,吓得她直哆嗦。
她战战兢兢道:“奴婢是新来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慕容征死死盯着她,他伸手指了指原本柳明溪所住的那间厢房,厉声问道:“我问你,原本住在这间屋里的女子,她去了哪儿?”
那名婆子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我,奴婢,我听说这里原本住,住了名女子,她,她已成亲,搬,搬走,再,再也不回来了。公子饶命啊!”
她成亲了,搬走了?
她真的嫁给兄长了?
怎么会这样?
慕容征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嗡嗡作响,那婆子好像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他却已经听不见了。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明明已是初夏,他却觉得这里阴冷刺骨得好似身在冰雪天。
他的脚步好似被什么钉在了地面,不能移动分毫。
他的身躯僵
硬无比。
他的心痛如刀绞。
他的嗓子眼里像是哽了什么东西。
他就像溺水之人,快要窒息了……
“噗。”他捂住胸口接连吐出好几口殷红的血来,才止住。
小松子追着慕容征来到这处小院时,却骇然发现,他家向来云淡风轻,即便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二皇子殿下,他,竟然气急攻心,吐血了!
“殿下。”
“啊啊啊---杀人啦---救命啊------”那名婆子惊惶失措,杀猪似地嚎叫起来。
她正要往外跑时,小松子眼明手快,往她颈后重重一击。洒扫婆子立时失去了意识,粗壮的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面。
小松子正要上前搀扶血染了半边白衫的慕容征,却被对方用内力震到一边。
慕容征哑着声,黯然道:“兄长根本不喜欢她,可我,她明明知道我喜欢她啊,她为何还要和兄长成亲?”
小松子好不容易才站定,他忧心忡忡地望望地上那一摊殷红的血迹,又望望脸色泛青的二皇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默默陪着。
暮色低垂,慕容征神情怔忪地伫立在柳明溪曾经住过的那间厢房外。那里头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息,他留恋不已,久久不愿离去。
看到慕容征一脸颓然,生无可恋的模样,小松子犹犹豫豫地建言道:“殿下,他们方才还在安兴街,咱们若是现在赶过去阻止,兴许还来得及。”
“什么?”慕容征木然脸上果然有了反应,“你说,安兴街?”
小松子面有难色道:“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