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之前,司空锦在田家做完了田螺姑娘,就带着青一和大包小包往回赶。
刚往客栈的房中走时,正好与来找他的云山撞个正着,云山着急忙慌的拦住他说道:“主君,我正要去找您呢,兵士来报说昨夜城外的流民起了暴动,但已被镇压住了。”
“暴动!不是下令让府衙收置了吗?”
司空锦疑惑问道,他昨日思来想后还是没有采纳云山的提议,今日他为了眼前驱赶打杀这些无辜百姓,来日他若谋得大业,也会被世人以此为垢病,痛嗤他无爱民之心的。
与云山说后,他也觉得考虑的极是,随即下令于平壤府衙,让其就地收置。却不想会这样。
云山接着答道:“令是下了,可不知为何府丞没有执行。反而驱赶了起来,好在没有太大影响,要不……”
司空锦一听没有执行,脸上一片肃杀之气,一夜未睡的红眸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被激怒的虎狼,只冷冷吐出四个字。
“阳奉阴违”
不想他人还在平壤呢,下属就敢欺上瞒下想干嘛,就干嘛了,真是极好啊。司空锦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转头就往后院走,连云山在他身后的呼喊也置若罔闻。
“主君……”
司空锦带着人气势汹汹的翻身上马,一踢马镫,挥动马鞭,策马奔腾在清冷的街道上。
快马加鞭只跑了半盏茶的时刻,司空锦等人就勒马停在了平襄城衙署门口。
衙署整整占据大半条街,门口蹲着两个硕大的石狮子,三扇红漆兽头大门,威武霸气,正门上挂着“平壤府衙”的牌匾。
门前还架着一口双耳鸣冤鼓,不知是不是还没到上工时辰,左右各有一名带刀衙役,此刻正倚靠在门坎上打盹呢。
司空锦带人翻身下马,玄二立马上前推醒衙役,并让去叫府丞出来。
衙役被惊醒就见这几人骑着高头大马,脸上神情倨傲不恭,气势汹汹,想来不是什么平民百姓,忙擦干哈喇子,小心殷勤的问道:“请问各位找我家大人有何事,小的……”
知道找你家大人,还在这里啰里吧嗦,不等衙役说完,玄二直接呵斥道:“还不让宋林滚出来。”
而玄二身后的司空锦正冷沉着一张脸,让他去通报,已是他此刻最大的容忍了,上职期间玩忽职守,这要是他的将士早就一鞭子上去了,心中本就对府丞的烦躁嫌恶更是深恶痛绝,
府役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径自就往府衙里跑出,司空锦也不再等府丞出来了,只紧跟着走了进去。
几人还没走上两步,府丞宋林及手下官吏步履匆匆赶来,宋林是个略显富态四旬官员,像是刚刚才从床上爬起来,满头大汗官服官帽都是歪歪扭扭的,想来是听衙役来报,着急忙慌穿上的。
司空锦冷眼打量着他的好下属们,宋林也看看来人,面前虽只有的四人,但都身量颀长,英武壮实,而其中领头的男子,他之前从未见过,也未着任何官服,只一身青色布衣,双手背于身后,只有一节马鞭露了出来,脸色不善,但通身的气势,霸气威严,再联想府役说这些人直呼他的名讳,他想来历定是不凡,立马换上低眉谦卑之态,拱手礼道:“不知阁下是……”
玄二知自家主君已无什么耐心了,直接取下腰上玄铁令牌,高声喝道:“冀侯令到!”
府丞一听大惊,两股战战直接匍匐在地,他能想到这些人身份不凡,但却没想到如此之大,是这平壤府正主子的身边之人,有眼无珠的大声呼道:“大人,下官不知大人驾到,有罪,请大人责罚……”
司空锦本就愤怒不已,再见这府丞,大腹便便,衣衫不整,真真是罄竹难书,语气里透着浓浓的狠厉道:“你是有罪,擅自更改政令,引起暴乱,藐视上峰,哪一条都够砍你一次。”
司空锦的话让胖墩墩的府丞,吓得直接瘫软在地,泪涕泗横的哭喊着“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