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经评价，“挺爱看书。”
“你呢？要买的东西没有了吗？”
“一个相机小配件儿，这边没货了，估计得过一两个星期才能到。”
放假爸妈也还是一直在工厂上班，得到过年前几天才回来。元青自己料理家务，闲下来天气好的时候，她就拿着那些新买的书坐到太阳底下一点一点看，看完还写读书笔记。
有时候心情不错，比如楼上的大爷打开收音机吃完中午饭放小曲儿，元青就合上书，闭上眼睛也跟着躺在椅子上听一会儿。
比如有时候心情又很糟糕。下午吃完饭到阳台透透气，还能听见楼下的一家人在吵架。多数时候是男人在吵，喝完酒以后回家就开始发脾气。
女人总是在求，求着说孩子还在，别总是这样。
然后元青就总是能听见男人“一身正气”“大义凛然”地嚷嚷，“我他娘的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天天赚钱，你在家教育不好孩子还赖上我了？”
每次听到这些，元青就只能缩缩脑袋，把手插进口袋里，眯眯眼睛思考结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有时候思绪万千，她会把日记本拿出来，在上面写写画画。主要还是写，写这些人生故事，写自己的感慨。
甘愿画画倒是厉害，每次班级画板报都是她一手策划。元青作为她的好朋友，这么多年也没学过来一点技巧，只会在纸面角落里画两个加油的手势，要么就是几个小人的简笔画：今天很开心，就画个大大的笑脸；不开心就瘪着嘴。
她的日记本里面，这些东西代替了天气的阴晴。
今天天气还不错，阳光透过窗户里照了进来。宋凛刚刚打完游戏，眼酸口渴，倒了杯水站到阳台上，就看见元青坐在躺椅上，双腿并在一起，手里拿着一本书读，读到什么精彩的地方就拿笔在纸上画两笔。
她包得很严实，像是十分怕冷，手指也缩进去一大半。
宋凛静静地看着。她看书的速度不慢，一页一页翻起来也很快。直到手里的热水变温，宋凛才举起来一饮而尽。
然后楼上大爷就又搬着他的小板凳，“咚”一声砸在了阳台地板上，引得入了迷的元青愣了一瞬，抬起头看。
宋凛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等着她下一步动作，比如皱起眉头或者是其他的，发现他在旁边之类的。
可眼前的人只是把笔帽盖到笔尖上，表情宁静地把书合起来，拿出背后厚厚的毛毯盖在身上，把书放到一边，闭上了眼睛。
跟着曲子的节奏一前一后垫着脚尖晃荡着，打着节拍。
“听戏的小姑娘”。
宋凛的脑子里莫名出现了这几个字，松了松眉毛。手机里叮叮咚咚一阵响，游戏好友在催他上线，“我都打完两局了，输得惨不忍睹。你快过来，让他们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
“等着。”宋凛端起玻璃杯往回走，直到出了视线之外，元青依旧没发现旁边还有个人。
天气预报还是准的，这个周还是下起了大雪。
元青早晨推开窗看，楼下路边全是人踩出来的脚印。从高处看，还能看得见那些停靠在车位里的车子，车顶上全是整块整块的白，像一块块软软的棉花糖。
她打开手机，想跟爸爸妈妈说，又想起来他们这会儿肯定在忙着干活，说不定连手机都是关机的。于是点开了通话界面之后，手指又操控着退了回去，给他们发了两条信息，一张站在阳台边的自拍照，能看得见厚厚的雪和她自己。
她原本没想着会很快收到回复，但是爸爸妈妈居然几乎在同一时间给她回了消息，蔡仪芳还点开了视频通话，说她衣服穿得不算厚，最好再往里面套一件毛衣。
“妈，我都穿了三件了，再穿一件毛衣就成熊了。”
“那不也比冻着强。”
在蔡仪芳的催促之下，元青还是打开了衣柜，从里面找出一件毛衣又添了进去。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