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行为已是如此荒唐,可那莫红衣仍是不为所动。
难道真的猜错了?
刘昔在上船时蓝衣作出警告之际,就知晓其为女儿身的事实。原本只视若无睹,根本没有动什么歪心思的念头。
拎酒上门只为与莫红衣闲谈套路,谁知蓝衣突然出现,心中遂生一计。打算以此逼迫莫红衣出手,可结果不随人愿,还落得个“痛苦打击”。
“确定一丝神威都没感应到?”
刘昔在心底发问。
三不知回答的也是决然:“没有,一丝一毫也无。”
思虑片刻,刘昔还是自船头起身回舱。 不过直接路过自己的舱房,来到莫红衣的门外。
轻敲几下。
“莫老哥,我是刘昔。容我入门请罪!”
“滚!”
爽快且暴躁的回答,似乎真是暴怒。
刘昔态度诚恳:“恕我轻浮之举,本意并非真欲行猥琐之事。未对蓝衣姑娘有过分行为,只是假装……”
“假装什么?”
门被推开,莫红衣一脸严肃,眼神凶狠程度就快要把刘昔生吞活剥了。
刘昔深知自己有错,急忙避开目光,继续解释:“如此荒唐行径,只为试探与逼迫。因我出身士卒常上阵搏杀,因此才行事多疑,方才出此下策。”
莫红衣明显懒得听,径直转身却也没关门,算是同意让刘昔进入。
刘昔乖乖跟在后进了房。
莫红衣独自落座端起茶壶只斟一杯自饮,态度仍是强硬。喝过一口后,才将目光放在刘昔身上。
语气不是很好,说:“我非修行之人,神威不好,可脑子不笨。你不就是担忧我们兄弟俩的身份吗?我非但没怀疑你的身份,反而准许你上船同路,现在来看是不是该将你赶下船掉到河里啊?”
刘昔继续辩解:“莫老哥息怒,作出如此荒唐之事我已后悔莫及。不知可否做些什么以当补救?”
莫红衣眼珠不动,直直盯了好久。末了,总算勉强平息心中愤怒。
“罢了,年轻人心思重也不算坏事,不过行事风格有待商榷。你说你出自军中?彼岸混乱之际,属哪方军?”
“非卿非君。”
真诚才为最好的沟通手段,是在使用各种试探无果方才领悟到的。索性就以真诚相对,决定说出自己的身世。
“哦?”莫红衣稍显意外,反问道:“汇佣军?”
刘昔摇头。
汇佣军与刻碑人是唯二两支军力与战绩凸显的散兵游勇,名气自然最大,既然不是前者那就是后者。
莫红衣有些震惊,手中的茶杯也放下。诧异言道:“刻碑人不是……”
“只剩我一人活下来。”
听闻,莫红衣浅浅了口气,饮了口茶。感叹:“怪不得公上会赠予你犬獒牙。”
公上?
岂不是指寒荒公岐宣,而且以内部人尊称言之恰也暴露了红衣也为寒荒族人。
“您怎知是寒荒公所赠?”刘昔同样意外。
“犬獒生性凶猛,同士卒一样驰骋沙场,寒荒将最骁勇的犬獒称作头獒。头獒战死会如人般埋葬入土,不过会留下一颗尖牙系作项链,寓意头獒的骁勇与忠义时刻常傍在身。犬獒牙唯有首领有权相赠给无畏的勇士,哪怕此人神威低阶,精神强悍依旧配得上最骁勇的犬獒意志!”
刘昔只知犬獒牙在寒荒意义非比寻常,现在听闻才知具体。
若有所思,沉默片刻后刘昔才开口:“您是寒荒人,可却姓莫?”
“怎么?门宗梵月峰入门皆改姓莫,可这姓莫的人多了去了,都是他们门人?”
道理确实如此,可走南闯北所遇莫氏都为梵月峰门人或是出身,除了红衣外真没见过其他。
就在这短暂思虑之际,红衣再次开口:“云水很惨烈吧?”
刘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