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有什么难的,活着才是最难的吧,除非你杀了我,让我解脱可好?”
眼前的女人誓死如归,更让季子楠崩溃之极,他此刻不仅仅是手颤抖,连整个身躯都是颤抖着的。
“让我杀了你,那还不如让我杀了我自己。你怎么能做得到这样欺骗我!那一晚我说救你,我是真的想要去带你出来!我求父皇求了许久,我甚至可以不当储君。可我知道我亏欠了你,所以我要拉你出深渊,可是你怎么能够骗我!我以为……我还以为你死了。你确实离开这人世间了,却以一个全新的身份。方馨艳绝东月是一个最美好的人,你以为天衣无缝变换容颜我就认不出你了吗?可是你这一双眼瞳就是会说话,我又怎可能认不出你!我以为你死了……我这些日子差不多已经跟着你的灵魂去死了。你成了方馨,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在这皇城之中,所有人看尽了我的笑话,所有人都知道安平王是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活的浑浑噩噩。你看着我哭,看着我痛苦,看着我亲自为你举行葬礼。我整日抱着你所谓的骨灰在房间里喝的烂醉如泥。彭
秋期!是不是这些在你眼里看来本王为你痛苦就是最天大的笑话?”
他的语气最后有些无力,“可是朝雾呢?那是我们的孩子。你可曾想想咱们女儿?我还记得那是在天牢之中,你对我说过,我若可以救你出去,你就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再次成为我季子楠的妻子。我满心雀跃的答应,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你根本就没有给我机会,对不对?”
彭秋期只感觉那冰冷的利刃渐渐地被自己的体温染得温热,如果要是再靠近一点肌肤便会被划开流出血液,她不敢动身子,却已然支撑不住了。
“本王知道了,你在天牢中的所言都是权宜之计,让我相信你罢了,对吗?你想让我缅怀你而不去听从母后的心意去迎娶方馨。天牢之中你表明心意,说等你出去了就继续回到我的身边,原来这一切的一切你全部都是欺骗我的,是吗?”他这样说着,喃喃自语已然停不下来,到最后眼底满是崩溃和失魂落魄。
“其实说白了,你爱的永远都是方时弈……在你眼里,他就是比本王重要!所以你的心里始终喜欢的全部都是他!”
他的眼睛里第一次对她也浮现起恨意来,方时弈在不远处显然察觉到了什么,对着两人的方向,大声嘶吼道,他在警告季子楠。
“你把兵器放下,伤了她你会后悔的!”
不过放不放下对于彭秋期来说都无关轻重了。虽然利刃近在咫尺,只要稍微用力便可以要了她的性命,可是眼下她竟然不知道躲避,就这样愣愣的望着季子楠一句话也不说。不过,她就是敢肯定,他即便是再恨,不论如何他也下不去手。
“你一直在问我是不是,可是你想过没有,我有选择吗?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不论我说不说你从来都是不愿意相信我的。”
“季子楠野蛮凶狠,怎么可能与你心尖上的人物相提并论呢?我倒是想为你赴汤蹈,因为你一次生死相随救我性命,我就已经恨不得肝脑涂地了。何须问……何须问呢……”
他苦笑,无限落寞。
“真的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不可能和你有任何牵扯,今日我嫁给方时弈,以后和你便再无瓜葛。”
“和我再也没有瓜葛了吗,你还真是好狠的心。可是真的就如同你想的那般简单,没
有关系就没有关系了吗?你究竟以为我是有多爱你,所以才一次又一次触及我的底线,从而一次又一次挑衅本王的尊严?”
“我从来没有挑战你的权威。如今走的这条路全是我自己选的,你赶紧回去吧,在这一场闹剧还能收藏的范围之内,我们对今日发生的种种的闭口不提,彭秋期已经死了,也再也找不回来了,王爷,还是请回吧!”
他听她这样说完便将刀刃处轻轻地收了回来,淡淡地凝望着她,随即攸尔开口。